在夏日的阳光中,在经历了和德国公使洽谈初步,以及在京城办理暗地里的天行会机构组织布点之后。又得知吴禄贞顺利地在北洋当上暂编第六镇也就是目前还属于第三镇的第六协协统之后,杨秦总算是安心了,算是布局好了北方。于是带着大月薰和张遵颜乘船回到了上海。
1903年夏的上海,虽然繁华如旧,但是却已经带着橡胶股票的热烈在里面了,尽管如此也没有影响杨秦办事的心情。一大早杨秦三人就穿着比较薄的衣服出门。不管不顾的就跑到上海市面上游荡,现今的上海青皮也已经初具规模。但是凭借杨秦的身份,足以在上海滩立足。不久之后,主要是带着张遵颜游览了一番,吃了早餐之后,杨秦三人坐上黄包车,直奔高昌庙造船厂而去。
这次来到上海之前杨秦已经准备好了再次探访并治理江南船厂。江南造船厂目前并未和上海兵工厂分离,而是合办。至于江南的技术实力毋庸置言,否则杨秦也不会如此费心劳力了。在马尾船厂被法国摧毁后,江南是名副其实的中国第一厂,而且在历史上,江南一直是中国造船机械的巅峰企业,其不论是历史意义还是规模都是无与伦比的。在甲午一战之后,江南虽有发展但是也陷入了停顿,这是杨秦所不想看到的,而今天他就是为了这厂子的改造而来具体调查和计划商谈而来。
同时舅父沈君铭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联系好了,在江南进行一些准备。也和厂长马维德在船厂等候。一进入厂区,就看到巨大的船台,上面虽然有工人,但是稀稀疏疏,看来这些年的确是发展的不好。当然这些船台虽大,却也只能制造5000吨左右的船舶,再大的就没有了能力,还是比不了德国的造船厂。
克莱德是德国驻中公使,因为目前扬子江上游的张之洞总督和德国的合作日益增加,这次也是张之洞通过杨禹等人和德国的关系联系德国方面商谈关于江南船厂事宜。
而在北京的时候,杨秦也曾经拜访过他。在杨秦进入船厂后不久,他也从北方乘船赶到南方,也来到厂区专门为江南船厂的事情而来。
进入厂区,和舅父等人相互问候了后,杨秦就和大家一起参观江南船厂。见到了厂里的设备工人,也了解了制度和产出,都不是很满意。厂里存在贪污腐败,效率低下,做工粗糙,以及揽活不热心等问题。亟待解决。江南船厂目前仍属于北洋派的人管辖,虽然在作出决断之后,南洋方面也把自己的人员请了来,但目前尚未完全到位。
毕竟这个年月,战舰没有经费制造,而普通的舰艇则是订单不是很足。虽然有发展,但是明显跟不上世界形势。但是这些是很多人所看不到的,特别是失去了南洋海军和马尾船厂的南洋海军人。
“舅,我和父亲是这样商量的,准备重新建立制度扩大船厂。裁撤这批贪污腐败官员,换上从国外留学归来的或者是有经验的工程师来督办。”正当杨秦和沈君铭谈论江南厂的计划的时候,克莱德也进入厂区,来到了面前。
“尊敬的公使您好,很高兴见到您。”杨秦见他到来,首先问候道。
“杨公子年纪轻轻,就如此的精明,前途不可限量。”克莱德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杨秦了,但还是恭维称赞道。其实谁说德国人死板了,其实他们也会灵活的处理事情,否则不可能进入那么多国家的市场。
“呵呵,我杨秦可是不能担负这个称号,不过言归正传,我们还是讨论正事吧。”杨秦撇清这些恭维,说道:“公使也应该知道今天我们的话题是什么,不如我们就直接开门见山”杨秦递上一杯茶,缓缓说道。
“德国自然愿意为每一次的交易而努力。”克莱德首先声明自己国家的准则,继续说道:“不过江南造船厂的扩建事情繁杂,规模,扩建模式等等都有待商榷。关于江南造船厂的扩建,不知道公子是什么计划?”
目前德国在远东的情况很尴尬,虽然占领了山东半岛,却没有深入内地,远比不上英国占据扬子江水道能够获得整个南中国原材料的优势。而且由于德国在远东的殖民地没有纵深,因此极易受到敌对方的威胁,而这就需要远东舰队的保护,但问题是,目前这还在筹备中。而这对于一直要在远东扩展自己势力的德国显然是无法接受的。而目前英国正在和俄国争霸海权,所以这段时间德国财政倒是宽松,也颇有实力投资世界各地。
虽然如此,德国公使还是不紧不慢,静待杨秦的答复,尽显德国人的冷静。
“您也知道,目前的5000吨的能力明显不能适应我国的未来重振海军的需要,所以至少要达到3万吨级的能力才能满足。”杨秦首先提出一个初步结论。
“这几乎不可能!”克莱德一听见这些数据,就立即反驳。“恕我直言,目前中国的能力尚不能立即升级到如此能力。您最好实现较低的1万吨能力再说。”
“我很愿意接受您的想法,但是我的国家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接受,你知道自从甲午一战之后,中国海军已经衰弱到什么程度。虽然德国目前的制造能力也就如此,但我想建造船厂的资金足够帮助德国建造新的战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