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山城,不,现在应该说是元山废墟,整个城池已经变成一片血色,日本士兵和中国士兵倒在废墟之中,而在元山的废墟中,许多的日本士兵颈部有着刀痕,这是当初被骑兵部队冲锋所一道划过的痕迹。这样的刀痕士兵连成线,在城内有五六条线的存在。日本因为战争的急促,真的是无法将他们掩埋,因此也就保证了这种原风貌还原骑兵突击的存在。
杨禹如同以往一样的,在战争的最后阶段带着警卫团踩着尸体进入市区。前面有士兵开道,一部分士兵检查是否还有活着的自己人,一部分刺刀上枪,遇到还活着的日本人就一刀捅死。路上不时的有还活着的日本士兵神志不清醒,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然后中国士兵一刺刀下去,一道血浪溅起来,洒在尸体身上,然后那只手颓然放下。
这并不代表杨禹的部队冷血无情,只是杨禹部队所遇到的日本人,基本上没有活口而已。因为部队补充,整个部队中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辽宁吉林人。他们的父母亲人很多都死在了日本人或者俄国人手里,或者因为他们用战马啃食作物,而导致人们饿死。因此刻骨的仇恨让这些士兵无所畏惧,战斗力爆棚,与东晋时期那些被羯胡人吃了父母姊妹妻子儿女的北府兵一样,人生的目的就只有一样——报仇。从丹东到东林城,被围攻的日本人最终连一个军官都没有活下来,也从没有日本人从他们手里突围过。
此刻还时不时有炮火在轰鸣,在城市废墟的某些个角落,还发生着最后的搏斗和冲击。大谷喜久藏燃烧着自己的师团旗,一边烧一边笑。身边的士兵和军官们都已经在百米开外的最后阵地上和中国的士兵对射或者百人战。难道是日本士兵战斗力不够强么?大谷喜久藏想到。不是,他的第五师团的战斗力是非常强的,但是为什么每一道防线都挡不住中国人的突击呢?他此刻仍然无法想象,为什么中国士兵能够穿越他布置在城中的密集的马克沁防线,但是上天已经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大谷喜久藏拔出自己的军刀,想要自裁。
一个中**官带着自己的士兵从一个缺口冲了进来,用自己的军刀一刀砍死一个日本士兵,随即便冲向在中心的那个孤孤单单的人。
“砰!”大谷喜久藏的军刀被一颗子弹直接打飞。跟着他的几个士兵则是直接命中双臂。
”想死?”军官放下枪,一下子冲到近前,举起军刀就向下捅过去,一刀又一刀,一刀又一刀,血浪不断地溅起,溅到军官的脸上,但是军官却仿佛毫无知觉。
“娘,我已经杀了一百二十六个鬼子了。您如果感到欣慰,就不要再像当初死的时候那样出现在我梦里了。我每天都睡不好觉,这耽误我杀鬼子啊。”军官嘟哝着,但是手中的刀却没有停止,仍然是不断地向下捅去。底下的那一堆烂肉,已经变成了肉糜,但是军刀仍然不停。
“周长官这是怎么了?”一个新兵站在背后问道。
“周长官的母亲惨死日本人刀下,据说当时周长官还是一个平民,被他母亲埋在草堆里,亲眼看到他母亲死去。”一个士兵回复道。
“哎,真的是可怜人。”士兵们叹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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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宝!”背后响起声音,周大宝停住手中的钢刀,转过头来,只见杨禹已经站在他身后,而周边的已经集结了步兵师的所有步兵。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自顾自的剁肉。
“哎。”杨禹走到他跟前,扶起了他。而周遭的所有士兵也都看着他。
杨禹叹息着,知道他是一个可怜人。但是就是周大宝这样的可怜人,却是对日本最好的战斗力。自己手下这些士兵们的战斗力,很大部分都是日本人替他培养起来的。这里的士兵都有着杀妻戮子的仇恨,他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杆枪,一把刺刀,更加熟练地战斗技巧而已。这些士兵都是如此的勇敢,以至于每一次血战都是义无反顾,每一次都会阵亡很多人。还好在东北军区,杨禹精心安排。除了少数人一心只想杀光日本人和俄国人,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之外,其他的许多人都还是娶妻生子。不然杨禹真的担心,这些士兵如果跟着他继续打仗,能不能够留下后代都是问题。
“好了,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在场的所有士兵即便是杀了这么多日本人还不是一样的难受?要学会控制,控制自己的思考,才能够更多的杀日本人。”
“我明白了,首长,我会注意的。”周大宝说道。
“好,只要把百分的热情投入到杀敌人之中,你就是值得肯定的!”杨禹说道:“你现在杀了第五师团的师团长,军功巨大。因此按照军功奖励晋升条例,你现在正式从一级军士长晋升为中尉!你获得了进入保定士官学校的名额。好好努力,年轻人。”杨禹拍了拍周大宝的肩膀。
“哦!哦!哦!”列阵的士兵们听到又有一个人获得了晋升的名额,而且这个人大家都看在眼里,非常感同身受。因此都叫了起来,手中的枪支不断地挥舞,似乎是在为周大宝喝彩。
“士兵们!”杨禹转过身来,面对着列阵的四个师的士兵道:“今天,我们最终歼灭了日本第五师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