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一片暗夜的海上,一些更加黑色的漂浮物在海面上起起伏伏,远处有许多的礁石隐没在海水中,被海浪敲出时起时伏的声响。还有更多的黑色漂浮物缓缓地向这里划过来,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让这里的浮点越来越多,整个海面上都是这样的东西。也有比那些漂浮物更高耸的运兵船或者是货轮,也静静地呆在那里。有众多的小船已经距离岸边相当的近,甚至连岸边的沙滩上已经有了匍匐着的人群。
海圻号军舰上,祁德涛站在那里,用望远镜看向远方道:“澎湖的火焰还没有升起来么?”
“已经快了,登陆上去的士兵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的位置。”旁边的余大成说道。
澎湖马公,山上的密林让登陆的余晓强和邹天浩非常的迷茫,但是还好他们随身带着绘制的军事地图。建国几年来,军中干成的最大的事情除了完善装备,扩展部队之外就是丰富各地的军事地图了。两年多的时间里,军事人员通过各种手段,将台湾和澎湖岛的详细地貌进行了彻底的测绘。这也是东南军区第三十第三团为什么能够避开日本人的耳目将余清风的神佛教徒带上太鲁阁的原因。除了台湾本地和余清风相识的人以及矢志复台的台湾志士的帮助掩护之外,成熟的军事地图,是不可或缺的凭借。
余晓强是安徽桐城人,邹天浩是河南周口人,两人一个是原来北兵南训所编练的军镇的人,一个是安徽余大成的那个镇带出来的。虽然地理相隔很远,但是两人却玩的不错。余晓强虽然和余大成不是什么亲戚关系,但是也勉强算得上是老乡。因此在军中对余晓强多加磨练,余晓强对诸如各种军事测绘技术都十分精通,也算是学的一身本领。
与余晓强一样的,邹天浩也很精通这些,并且特别擅长数理计算。对于这些参军前还是文盲甚至半文盲的人来说,军队不仅仅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更是一个学习的地方。从湖北新军开始产生的夜校制度,迄今为止在全国各地的驻军中都坚持了下来。学的少的人能识字,学得多的人就像余晓强和邹天浩一样,是部队中的精英。士兵们在训练的同时,获得了知识上的提升,这就是中**队在这世界上所不同的地方。
两人对照着地图,一路的摸索,匍匐前进,终于寻找到了隐蔽的马公重炮地点。日本马公重炮联队此刻仍然是昼夜值班,远处的炮兵联队士兵在那里借着探照灯的灯光在水泥地面上走来走去,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中国已经派遣尖兵进入重炮的安置地附近。
“距离1千米,就是这里!”余晓强看了一眼地图,确定了位置,和邹天浩打了一个手势。两人便纷纷从自己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数发弹药,两人分别点燃一发,然后信号弹迅速的冲上天空!
“跑!”就是这个时候,两人迅速的沿着既定的角度奔跑,周边的树木和花草荆棘迅速的移动起来,不时地刮过他们的军服,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在意的是奔跑。
“注意行进的距离!”余晓强一边奔跑一边说道。
“什么人!”天上的信号弹瞬间震惊了日本重炮联队的守卫士兵,探照灯立即向这个方向打了过来,随即守卫士兵的枪也响了,子弹的声音就从两人身边通过,不时地还将松树上的树枝给打掉下来。
“注意警戒!所有人员时刻进入战备!”杉山正则在堡垒里正在休息,但是听警卫员报告消息,立即从床上站了起来,随即便穿着衣服进入了要塞。
“发射信号弹!”
余晓强感觉跑了差不多一公里,而后面一直有日本士兵在追,但是他可不是为了逃命,而是为了让海军军舰有准确的数据。余晓强和邹天浩将信号弹向天空中一抛,随即继续向前方跑去,现在他们的三千米基线已经接近完成了,就差最后一个信号点。加油!余晓强眼睛盯着前方,这场战争马上将由他开启,这是一种何等的光荣!
“最后一个信号点。”海圻舰上,舰长赵文廷忍住自己的激动,而此时的测绘人员已经在地图上根据观测数据开始划线。
“逆向调整半个罗经点。”赵文廷向海军的四艘海字号舰艇发出命令,这几艘舰艇虽然是前清建造的,但是用来对付马公重炮联队已经够了,因为他们拥有2门203舰炮,9门150重炮,10门120毫米舰炮,24门105毫米舰炮。而对方的马公重炮联队不过是12门75毫米野炮和12门105榴弹炮还有24门150毫米重炮罢了,虽然半斤八两,但是倍径全然不同。
“亮了!亮了!最后一个点亮了!迅速的划出位置!”赵文廷说道,测绘员迅速的在地图上划出位置,而赵文廷随即微调舰炮角度,海容海筹海琛纷纷调整角度,炮口在暗夜下都纷纷指向一个地方。
“所有舰艇,立即开炮!”
赵文廷一声命令之下,所有的炮口对著陆地开火!一瞬间四十五门火炮对着十五公里以外的日本重炮基地开火!
“嗖!”炮弹从空中刮了过去,像是流行坠落一般,直接命中马公重炮联队!瞬间掀起的炮炸气浪,将整个炮台的周围林木全部掀翻,而此时其余的四十多枚炮弹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