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间的一股压力,令顾飞冷汗涔涔,惊慌失措。
在他对面,沈春、冯捕头、解教员及三名豹显卫如鹰瞵鹗视,冷冷地盯着他在看。顾飞自忖,眼前的任何一人,自己的实力只怕均有所不及。
尤其是端坐如钟的沈春,其身上散发出的炽盛血气和那股坚刚的气息,令顾飞肯定其是一个外家好手,单就外功而言,只怕与自己的师傅班敖不相上下;
至于冯捕头,气息沉稳,面无表情,一双三角眼半开半合,其中精光湛然。卷起的雪白袖口下,露出的两半截手臂,肌肤如玉,娇嫩富有光泽,像是那婴儿的皮肤;尖秀的十指和修长的手掌,宛如女子的一双玉手。但顾飞丝毫不怀疑,就是这双与众不同的手,蕴有恐怖的力量,一旦爆发,擒扣如枷锁,击拿若电光;
而面白无须、斯文平静的解教员,看似随意地坐在那里,淡淡散溢出一丝阴柔的寒意。这让顾飞感觉自己面对的,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身后的两名豹显卫,离顾飞尚有丈余,有意无意之间,占位极佳,封死了他的所有退路。那种淡淡的气机锁定,令顾飞如芒刺背,并打消了一切的侥幸想法。
被五人环伺之下,偌大的一间土木科课室,却令顾飞有着一种躺在狭小的棺材之中的感觉,无形的压力几让他窒息,而沉闷的气氛,则让他心惊胆颤。
“拿来。”
冯捕头淡淡开口,伸出那只洁白如玉的纤掌。虽然并不多说半个字,却让顾飞心生无法抗拒之感,又切实地明白冯捕头所指。
哆嗦了一下,顾飞默默地自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里面装的就是班敖交给他的醉鲸散。
自顾家大宅回来后,沈春一行立即找到了顾飞。土木科的众学员,已去野外实习去了,所以这间课室是空的,且被他们利用上了。在这之前,他们在解教员的带领下,去了一趟那晚动手之地,除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和发干变色的血迹外,找不到其它的任何有用线索。
在顾家大宅中,水莲提到了十多年前,顾阿贵于一个大雪纷飞的隆冬之日,救下了一个几乎冻僵在大门口的乞丐。后来从其身形相貌上证实,这个“乞丐”,正是那烂斑鳌班敖。
种种迹象表明,班敖是有备而来,有意与顾阿贵扯上关系。终于在顾飞五岁那年,班敖成为了他们儿子的师傅。尽管多数时候,行事谨慎的班敖,并不住在清河镇或顾飞的家居所隐秘,行踪奇诡,无人知道他究竟落足何处,但他与顾家的关系,一直都没有断过,维持到现在。
顾阿贵所中的毒,是不是就与班敖有关或者就是他下的手呢?
“飞鱼帮想侵吞顾家的家产!”
按照这种猜想,众人立即明白过来。只要将顾飞掌握在手中,再弄死顾阿贵,顾家偌大的家业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飞鱼帮的产业,便是将清河顾家当成一个秘密基地,也是极可能的事,最起码比清风寨稳当多了。
所以沈春他们回到学堂后,便立即叫来了顾飞。
“这不可能!我爹得病后,师傅经常出手帮他医治!而且……而且我师傅的性命,也是我爹所救……”
听完解教员的一番叙述后,顾飞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的恩师会下毒谋害自己的亲爹。
“没什么不可能的!”沈春冷笑,“飞鱼帮来自吴国,而吴国一直对我大楚虎视眈眈不怀好意,为了打击我大楚,可谓是不择手段……醒醒吧,这一切,都是班敖在演戏。你仔细回想一下,便会知道我们绝非虚言。”
顾飞深深地埋下了头,以手捂面,难以接受这种现实。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开口道:“我所修的功法,是师……是班敖所授,叫做三阳点阴神功……三阳者,便是手少阳三焦经脉,走的是逆修的路子,所谓逆行三焦通任督……”
“此功修炼起来,并不繁难,且进展神速,威力不小,唯一的弱点,便是要按时‘点阴’,否则将欲火焚身而死……我爹救他的时候,我那时只有四岁,一年后,他便成为了我的师傅……及至到我十三岁那年,他才正式传授这三阳点阴神功……”
顾飞侃侃而谈,将认识班敖的经过及至其所传授的功法和其它种种都说了出来。所谓的“点阴”,自然就是那采补之术。
清河小镇并无青楼之所,在班敖的帮助下,顾飞糟蹋了不少附近的良家女子,因行事隐秘,手段高明,倒也没有事发,而这种有关女子名节之事,往往令受害者有苦难言,默默忍受,也是令顾飞逍遥数年至今的一大原因。
“你想过没有,如此神功,班敖为什么不自己修炼?反而要传授给你?”冯捕头一针见血地问道。
“他……他说这是他无意中得到的,得到时,他已修炼有成,且这种神功与他自己所修有冲突,不宜重叠修炼……”顾飞答道。
“屁!”沈春冷哼一声,“就凭他对你亲爹下毒手,便知此神功炼不得!”
“你炼此功后,身体上有何不适反应?”解教员跟着问了一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