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生,”牧塔塔听见这个名字,有点疑惑,低下头喃喃自语着,“好像应该是代笙才对……不过,我也不认识代笙啊,”最后,还是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斩钉截铁地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塔塔,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是代笙,,是代笙啊,,是你的代笙学长啊,,”代笙几欲发狂,声音也越來越大,
激动之下,一把将牧塔塔抱入了怀中,那样紧的力道,似乎只要他稍微松懈,怀中的女孩子便会立刻离他而去,再不能相见,
“放开我,我真的不认识你,放开我,,,”
就在女孩子被惊吓着极力挣扎的时候,门被大力推开了,看清门口的那个人时,牧塔塔立刻大叫起來:“历年,救我,历年,,,”
代笙听清楚她口中的名字,只觉得震惊得无以复加,她居然觉得历年,而不记得我,塔塔记得他,而忘记了我,,
几乎是同时,他便感觉到了手臂上传來的疼痛,,是怀中的女孩不得其法之下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那痛并不是多么地让人难受,只不过它像是一个病毒,从伤口处一路麻木着叫嚣着肆虐着冲向了整个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一点点把每一根神经都化成了死灰……
不记得历年是如何地将自己从塔塔的身边推开;不记得历年是怎样地一拳击伤了自己的下颚;只记得塔塔满脸恐慌,如同看见救星般的眼神扑入了历年的怀中,
突然什么都想明白了……他才是跟塔塔在一起的那个人啊……记得他是应该的啊……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无关的路人……就算记得也是可以随便遗忘的……
于是,就那么带着了悟的笑容,看了看自己破皮流血的手臂,一步步走出了这个压根不属于自己的地方,,那是属于久别相见的情人的空间,,自己只不过是想加入爱情戏的可笑观众罢了,
“塔塔,你还好吗,”历年抱住扑入自己怀中,感受到她身体微微地颤栗着,那细细的颤抖让自己的心都忍不住为之一紧,
女孩子却沒有说话,只是牢牢地抱着他,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心安,
历年便也不再说话,坐在了床沿上,调整了自己的姿势,使她抱着自己的动作舒适些,带着爱怜地用手轻而缓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就这么两个人安静无言地相拥着,静谧而静好,
“代笙,”
另一边的简霁从医生的办公室出來,正在往牧塔塔的病房而去,远远便看见代笙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哪知道,代笙却似乎并沒有听见他的叫声,依然径直地向外走去,
简霁大踏步追了上去,却在经过房门的那一刻,看见了历年正抱着一个女子坐在床沿上,
那个背影多么熟悉……魂牵梦绕的身影啊……无数次在梦里出现的她的身姿……
大脑不受控制地就下达了停止的指令,看着眼前的一幕快要无法呼吸,
女孩子安静地靠在男子的胸口,双手环抱在他的身侧,长而微黄的发丝在男子的手心里显得温顺,恰如男子现在的神情一般,窗外的阳光和花束,就像是为了映衬他们而亘古便存在那里的装饰,
静静拥着的两个人并沒有言语,却自有一种旁人无法插入其中的情境,那么地美好,那么地温馨,那么地干净而纯粹,那么地刺目……
感觉到一道目光投向了自己,正是房间里抱着女孩的男子,那目光里什么情绪也沒有,尽管在前一刻落在怀中人儿的时候,是那么深的爱怜,
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忍住胸口滔天翻滚的情绪,简霁并沒有打扰房中的两人,抬起仿若灌铅的脚步,追向了已经快要转角的代笙,
挥散心里的烦闷情绪,简霁一把抓住了代笙:“你要去哪里,”
代笙由他抓住自己的肩膀,笑了笑,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苦涩的意味,说:“回去,”
“你不想知道塔塔的情况吗,”
“哈哈……”代笙沒來由地笑起來,反问道,“我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就不想看见我,”
简霁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拉着代笙往外走,边走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代笙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嘲讽地笑着,“牧塔塔说不认识我,可她却口口声声叫着历年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再凄凉不过,
“你弄错了,不是你想的情况……”
“别说了,简霁,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你不用再说了,”心灰意冷的男子打断了他的说话,举步便走,
简霁也不再追赶,只是抬高了一点声音,说了一句便阻止了对方快速的脚步,
“塔塔,她失忆了,”
停下脚步的男子,将信将疑,问道:“可她记得为什么历年,”
“你忘记了么,塔塔醒來的时候,只有历年在身边,”简霁一边说一边转身向前走去,“如果你还想慢一步的话,我不阻止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么……让历年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