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力道不减。稳稳掌控着自己的筹码。听到对方的提议。历年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梢:“交易。”
有了回应也就有了协谈的可能。睿天笑了:“历少。现在最想做什么交易。我们就做这桩交易。”
靳烈忽然感觉到擒住自己的这个人。手指似乎有片刻的颤抖。不过转瞬消息的速度让他來不及确认。
那少年一如平常地开口道:“说來听听。”
“我想得到的肯定是你手上的阿烈。”睿天双手交叠。用指尖打着节拍。道。“不过。历少爷。想要的是什么呢。”
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寻常的波澜。额头中间多了不易察觉的细线。历年对他这句话有些琢磨不透。沒有开口。
见他不语。睿天又重复了一句:“历少爷。想要什么价码才肯把我的人放开。”
微微的波澜成了波涛。打起了一重重浪花。在那一双眉毛上翻來覆去滚动着。最后挤成了密集的姿态。历年说:“我要牧塔塔。骆天鹅和詹旃。”
“呃。”睿天很是疑惑。表情里是显而易见的不知所谓。眨了眨眼道:“历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困惑太深。沒等历年回答。睿天又接着说:“历少的话。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嘶。”被伤口上骤然加深的疼痛刺激。靳烈痛吟出声。只感觉扣住自己受伤手臂的那只手。指尖几乎扎入了自己的肉里。痛得自己冷汗直冒。
“睿天。把塔塔还给我。”历年虽然句子平缓。却依然沒忍住后半句话的凌厉。“我知道。她们都在你手里。”
“塔塔。她们。”睿天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莫名其妙。“虽然历少爷从一直在说。可我一直沒有明白。这‘她们’是谁。”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色。忽如其來的关节剧痛几乎让靳烈生不如死。尽管他已经做好了被折磨的准备。却实在无法忍受着直入骨髓的疼痛感。
待到靳烈的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停止叫声。历年看到了睿天臂膀上青筋毕露。这才开口道:“睿天。不要玩花样。我知道那三个女孩在你手里。”
睿天的表情阴晴不定。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背后的喽啰们噤若寒蝉。大气不出。短暂的停滞后。他一拍额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历少是说。倪丽的那三个同学吗。”
“原來是这样。”哭笑不得地表情。加上无可奈何的语气。睿天扶着额角道。“历少怎么会以为我抓了她们。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睿天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不给历年插话的机会。又继续说道:“我怎么会抓几个小女孩。她们对我毫无用处。而且抓了她们是自找麻烦。我不可能会做这件事。”
尽管他说得斩钉截铁。历年并不有所迟疑。立刻说道:“睿天。我问过你的手下。他自己说出塔塔她们在这里。你别狡辩。”
虽然。话是说得很坚定。但是历年也有些奇怪。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睿天明明很重视自己抓住的这个人。却抵死不认塔塔她们的所在。
“我的手下。”睿天貌似惊奇。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接触到的是纷纷惊惧低头的面孔。又调转了视线。望向对方说。“是谁。”
历年把身形藏在面前的人质背影里。回头看了一眼:之前的方向哪里还有人影。空空如也。他这才突然想起代笙似乎也消失了。不过此刻却无暇他顾。
睿天似乎想起了之前下令被打出來的那个手下。说:“如果历少是说那个叛徒的话……试问。一个对我心生恨意的混蛋。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头疼呢。”
“那绝对是。引來一个强大对手來击垮我。以报仇雪恨。不是吗。历少。”睿天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神沁凉如霜。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地上某一条影子陡然地产生了波动。像是一滩浅水被忽如其來的雨点打破了平静。
“你说。塔塔不在你手里。”历年的声音镇静里有种诡异的可怖。
睿天敛了所有表情。一字一句。极其郑重其事地道:“她们不在我这里。”又仿佛是加强了他的信心。补充道:“就算是上一次‘谈话’。我也沒有理由抓她们。”
她们不在这里。。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安心。历年突然觉得五味杂陈。就像是被灌下了世界上所有东西参杂的液体。在口里胃里翻腾着。找不到出路。
历年原本就有些怀疑那个被打出來的混混所说的话。等他冷静下來思考之后。更是觉得那人所说的破绽良多。
而且。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睿天为什么要撒谎。如果塔塔在睿天那里的话。以睿天的一贯精明。只会与自己讨价还价。又怎么会说谎不认。
如果。塔塔不在这里的话。那受伤的就不是她了。那塔塔就不会有事了。
可。塔塔在哪里。她在哪里。。
……
心里有千万个念头纷繁交错。找不到可以诠释此刻心情的表情。
看着对方眼底里的沉沉浮浮。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