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对方却没有发话,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民间常常有夜晚撞鬼的传说,他本能地抖一抖精神,酒竟敢顿时醒了大半,猛地抬起头一看——
挡在他前面的自然是虎视眈眈已久的刀狼。
这时候巷子里的光线昏暗之极,昏黄的灯光照在刀狼的脸上,右脸那块仿真人皮面具显得十分恐怖,他双手垂下,站得笔直,四平八稳,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对方,杀气腾腾。
王斌正还以为真看到鬼了,被吓出一身冷汗,嚷道:“你谁啊?少装神弄鬼,别挡大爷的道。”
刀狼一步步向前逼去,逼得他节节后退,浑身都在哆嗦,接着腿一软给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的通常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拦路抢劫,要么是江湖恩怨。依王斌正这身行头,很明显是后者的可能性要高一些。
“好汉,我老王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王斌正又道,做为一个老江湖,他很清楚来者不善,而且凭对方那身板,真打起来的话肯定不是对手,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命再说。
“我没有认错人,特意从深圳长途跋涉过来找你的。”刀狼站在他面前捏了捏拳头,骨骼咯咯作响,明眼人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找我?找我做什么?咱们……可有过节?”王斌正战战兢兢道,虽然他普通话不怎么样,平时跟外来打工者接触而且偶尔看看电视电影也学到那么一点,对方的话他听得明白,本身的发音也算勉强听得懂。
突然间,刀狼废话不再多说,闪电一般出手就是一拳砸在对方的天灵盖上。这一拳他只出了三成功力,否则王娜丽家里就得办丧事了,棺材本也许还得依仗严实哥,这年头还死得起的人已经没几个。
王斌正顿时晕头转向眼冒星星,心想这半路杀出来的人鬼蛇神劲儿可真不小啊,但老子最近又没借高利袋,怎么会惹上这么个仇家的……
这还没完,只见刀狼又是一抬腿,皮鞋尖踢在他肚皮上。好在他出脚快收脚也快,对方剧痛难忍之下口吐白沫,狼狈不堪。
王斌正猛地一抱肚子双膝跪地,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脖子上的青筋凸得就像生长了几千年的树根,眼泛红丝。
“那个……好汉爷,你要打我也得说过理由吧?咱们好像没有见过。”他急忙抬手求饶,无缘无故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要是再来一脚可就真的吃不消了。
躲在角落里看戏的董馨看着这一幕,感觉无趣极了,这打架就得打起来才精彩,只是一个打一个挨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吧。回想当日严实跟翅虎在班里那一战是何等的激动人心,这种小喽啰,还真他娘的不是一个档次,白跑了这一趟。
不过她心里出现一个念头,要是把这事情告诉王娜丽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他们俩就要绝交了,那本小姐的护花使者就是属于我的……
想归想,但她暂时还不能确定自己有那个勇气。
只见刀狼轻轻吸一口气,语气冷冰冰地说道:“我听说你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而且输了钱还回家打老婆。”
王斌正到现在想不出是怎么一回事,只觉莫名其妙,叫苦道:“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家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刀狼又是一记耳光扇过去,“啪”一声脆响冉冉回荡,王斌正整个人飞了三米之遥,沙尘滚滚,再看他的脸,竟是夸张地肿起了一大块,和猪头基本没两样。
“知道为什么关我的事吗?”刀狼又缓缓地跺到他跟前,半蹲下去,口气平淡地说道。
“我还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王斌正挣扎着坐起来,说得口齿不清,显然是痛得难受。此人在家里欺负老婆是真有本事,但在外头一碰到硬钉子就孬了。
“因为我认识你那个漂亮的女儿,现在先把你活埋了,回头再去弓虽女干你那个闺女去。”刀狼冷漠道。
“别……你敢动我女儿我跟你拼了!”王斌正突然大叫起来,端的是满腔愤怒。
刀狼的嘴角上挂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忖道:看来这个烂人也没有烂透,心里还是关心家人的,也算是一条汉子吧。“你听着,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还敢去赌钱、喝酒、回家打老婆的话……我见你一次就扁一次,哪怕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明白了吗?”
王斌正这么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恍然大悟道:“是不是那臭婆娘叫你来打我的?”
“啪!”刀狼又是一巴掌刮过去,这一下打得更重,足足有五成力道。
此时王斌正的脸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猪脸了,同时还掉了一颗牙齿,嘴上挂着一串血丝,可想而知挨这一掌有多疼,完全就是所谓的“打到你妈都不认得你”。
“你家那个臭婆娘还没有这种本事,今天我纯粹是路见不平,看不过眼才管管闲事而已。现在看来,你是没有悔改之心的了。”刀狼说完,右手臂一抖,掌中突然就多了一把砍刀。
这把刀和锋利完全扯不上半点关系,就跟没开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