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飞霞和王娜丽已经赶了过来,不偏不奇又逮住了他。
刀狼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冷冰冰地注视着邵飞霞的眼神,就像在说,想吵架的话,老子不怕你。
邵飞霞连续吃了两次亏,哪里还有那么笨,所谓经一事长一智,她憋了一会,到底还是忍住了,使劲地咬着牙道:“你……你给我等着,回到学校之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她一甩头往学生群的方向走去。
王娜丽一直担心她暴走,本想继续跟上去,哪怕尽自己微薄之力安慰一下,但看见站着不动的刀狼时,她又犹豫了。
“去呀,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邵飞霞的跟屁精嘛?”刀狼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我……”王娜丽吱吱唔唔老半天,红通通的俏脸几欲滴血,隐约带着哭腔道:“对对……对不起,我不……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还真哭了,立刻想起在蒸浴房里时严实是不准她哭的,于是又勉强忍着,低下头悄悄把眼泪抹掉。
殊不知此举完全是掩耳盗铃,刀狼这回却没对她发火,还风度翩翩地从裤兜里取出一张香喷喷的纸巾,递了过去,语气异常温和:“什么不是故意的?你又做错什么了?”
王娜丽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地接过纸巾,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啜道:“我也不想带她去找你,但是老师的话不能不听……”
刀狼暗暗发指:可怜的妹子读书读坏脑子了,要是根据你的理论,哪天给师长送礼的时候人家客气点叫你把礼物带回去,你是不是也照做?
对这个丫头他实在已经没话可说,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出这么单纯的人了。
“那你难道不听我的话吗?”刀狼用调侃的口吻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见到这个小妞,他的心情总是能轻松下来,只有在她面前才能感受到一种叫“诚实”的东西,不需要尔虞我诈互相提防。
王娜丽记得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按道理说她跟严实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没理由要听他的话,但每次听他问这个问题,都有种被人呵护的yu望,还有种神奇的安全感。
她不知如何作答,不安地溜着两颗泛红的秋水眸子,给人看起来就有忍不住要疼她的感觉。
“别想太多了,我叫你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不准你带别人进来找我?”刀狼忽然又道。
王娜丽的心脏本能地嘣了一下,思索片刻才谨慎道:“好……好像没有……”说时她脖子缩得像乌龟一般,生怕自己记错了。但是她对自己的记忆力一直有自信。
“那不就结了?我又没有说过,所以你并没有对不起我。走吧,等会邵老师又要来找人了。”刀狼安慰着,伸出一条手臂示意她过来。
王娜丽像撞了邪一样走过去。原本还担心他大发雷霆,像骂邵老师那样骂自己,连最坏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他反而还安慰自己……
刀狼做了一件她死都想不到的事情——把手臂搭在她肩上,轻轻地搂住,慢慢走着,在身后留下几排潜潜的脚印!
她那种初恋的感觉又来了,做为一个及格的书呆子,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高中的时候早恋,但是缘份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驱也驱不走。尽管她现在还不能肯定,严实之前说喜欢她是不是真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很喜欢严实。
爱情是神奇的,而且不需要道理,明明知道这个男生除了打架之外,什么都不擅长,而且还瘸腿,她还是不可救药地动了感情。再怎么荒唐也是血淋淋的事实,她必须接受这份来自心灵深处的情感。
“但是如果我没带她去的话……你们俩就不会吵架了……”王娜丽越想还是越不安心。
“没关系,吵吵更健康。”刀狼现在又变了个人,挤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脸。
王娜丽害羞地抬起头,瞥到这个笑容时被迷得神魂颠倒,映在她瞳孔里的那张脸一点都没有烧坏,而是完整无缺的,早在蒸浴房里第一眼看到时,严实的芦山真面目就已经刻在她心里,像烙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