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一个秘书,呆在局里,其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上街了。
一时半会儿的,哪里去找人维持次序。
“呵呵,比用忙活了,我身上可长着腿。”正当芮庆荣一筹莫展的时候,王学谦却已经出现在了芮庆荣的办公室里。
芮庆荣诚惶诚恐的小跑到王学谦的面前,心里却是放下了一颗石头:“先生,都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让您受惊了!”
“没有,我觉得很好。”王学谦对游行队伍的安全也非常担心,不过看到维持次序的警察,竟然也在发传单,他倒是饶有兴趣的也拿了一份,低头一看的光景,顿时笑了。
就见传单上写着。文明抗议,动手可耻。
这倒是也符合游行的宗旨,上海不是小城市,在这里。全世界的重要报纸都设立了记者站,就可见一斑。
作为全世界最大四座城市之一,上海的一草一木都会让西方世界关注到。
何况,这次游行还是在租界外,英国人就是想要抗议,都是鞭长莫及。
而游行的目的,就是出英国人的丑,但实际上,是一场逼宫,逼迫英国人在盐税上放弃控制权。当然。这也是有据可查的,从袁世凯签订善后大借款,用盐税和关税抵押的文件上看,五国银行是可以派遣代表进入盐税稽查处,但只是协助盐税的征集。
可实际上。英国人反客为主,反而成了民国盐税部门的主人。
这一点,王学谦的心里根本就不怕英国人不认账,因为证据充分的情况下,英国人纵然是浑身长满了嘴也无法辩驳。唯一担心的就是,英国人狗急跳墙。
出动军舰,对民国发动一场战争。
但是师出无名。英国人只能拿霍克说事,而霍克却正好是一个有污点的人,在舆论上,英国人站不住脚。那么剩下最后的办法,就是英国人去压迫民国政府。
用警告,通牒。这些无关痛痒的话来吓唬像是普通的小军阀或许可行。
但是像卢永祥这样层次的人,已经不是一两句警告就会乖乖的听英国人摆布的人,怎么可能会惧怕呢?
如果威胁不起作用,英国人出兵又不成,那么留下的道路只有一条。谈判。
这是王学谦最愿意看到,英国人不得不选择的一条路。
王学谦甚至在心里有种感觉,在燕京的顾维钧也会看出这其中的微妙关系,要是燕京政府能够拿回善后大借款中让民国丧失主权的条款,对于一个政府,政治人物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的事。其结果不亚于在面对帝国主义的时候,打了一场胜仗,不管这场仗是大是小。
正是带着这种期待,王学谦才选择了和学联,工人阶级合作,将原本一件贪腐案件,推到明面上来,变成了一场外交上的博弈。当然,这场博弈要是能不流血,王学谦是绝对不希望看到流血事件发生的。
而他出现在闸北警察局,正式基于这种担心。
看着芮庆荣局长办工桌后的闸北地图,王学谦沉声道:“具体的游行路线都安排妥当了没有?”
“都安排了警力,还有‘斧头帮’和顾竹轩的人,都在维持次序,绝对万无一失。”芮庆荣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站前一步道。
王学谦嘉许的点头道:“很好,你们都辛苦了。”
“应该的,这是卑职的分内之事。”芮庆荣媚笑道。
两个小时后,游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按照原定路线,在宝山路,车站路,一直沿着总局路抵达火车站广场,沿途将经过闸北最繁华的商业路段,主要以发放传单,宣传反英操纵民国主权,不平等条约等等
在中午,集会之后,整个游行都将结束。
抬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快差不多了,这时候,陈布雷匆匆的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点报纸,脸色有些怪异。
“先生,大总统府的电报。”
“大总统府?”芮庆荣摩擦着双掌,兴奋道:“没想到连大总统都关注游行了,这下好了,国人有盼头了。”芮庆荣的内心并没有多少民族感情,他是投其所好,既然王学谦要搞,不管是好什么,作为奴才的他,当然要摇旗呐喊。
但是王学谦却不是这么想,民国名义上的元首徐世昌,他连自己的总统位置都快坐不稳了,他怎么可能会给他发来电报?
翻开电报一看,篇幅很长,但是落款却让王学谦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广州大总统府,并不是民国大总统府。这两者的区别,就是广州的是临时大总统府邸,不受各国承认。而各国承认的民国的大总统府,只有一个,就是在紫荆城边上的西苑的民国大总统府。
在此之前,王学谦也不认为孙先生是一个多事的人,但是这份电报,却让他感觉有些不快。因为送来的时机,非常不合适。仔细一看,电报的内容,王学谦的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以为电报的口气,在王学谦看来,就像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激进分子写的,而不是出自一个政治家的口吻。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王学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