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地接过两个孩子。抱在怀中轻哄。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喜得千金的时候。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
看着傅子歌的眼神有些飘渺。似乎在透过她看什么人一般:“你和你母妃。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样……”
眼中的泪水刚刚要止住。听到他谈及自己的母妃。便又泉涌而出。炎皇看见之后还沒有來得及上前去替她擦拭。便被怀中的小人儿给拉回了注意力。
只见怀修和颜月不约而同地向傅子歌的方向倾身。看那样子。似乎是想要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为了不让怀中的孩子失望。炎皇便顺着他们的力道。往前走到了傅子歌的身边。看着外孙。外孙女用自己稚嫩的小手。替娘亲擦干眼泪。
“皇祖父。母妃是被翼王叔一手迫害的。我皇兄也替母妃以及父皇报了仇。只是母妃和父皇。却是再也回不來了……”
哀戚的模样。让旁人看了。便忍不住心疼。
“公主莫要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万望公主节哀。”看到这个情况。怀王非常欣慰道。
自从早上见过傅子歌的气势之后。他本來就内定她为公主。现在知晓答案。也沒有半分诧异。改口也改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只怕在心中早已叫过千遍万遍。
看得出來。怀王在炎皇的眼里。一定是朋友一般的存在。虽然沒有任何证据。但是他们两人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至交好友一般默契。
炎皇见一直默不作声的怀王也出言安慰。想了想。便道:“朕今日将歌儿以及两个金孙寻了回來。明日便昭告天下。让歌儿世袭长公主之名。”
本以为她会高兴接受。可是沒有想到傅子歌和怀王却异口同声道:“不可。”
沒有想到他们会如此强烈地反对。皱了皱眉:“为何。难道歌儿并不想束缚在这个宫中。还是不愿意回來陪伴我这个孤家寡人。”
傅子歌看见他眉间有些许不悦。于是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來:“皇祖父误会了。子歌与怀王爷所想。并沒有丝毫的不愿之意。只是为了炎国。为了子歌自己。所以才出言拒绝。”
见她沒有往下说。似乎有些隐秘。于是挥退了左右。才听她继续道:“皇祖父这些时日最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继承人。”
“正是。皇祖父嫡亲一系。并沒有能够担当此重任之人。而唯一一个有资格的。便是这未及周岁的小怀修。所以皇祖父若是贸然将子歌的真实身份公诸于众。那么势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纷乱。所以。子歌才会拒绝。”
点点头。似乎深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來。重新审视起了这个重逢的嫡孙女。方才初见之时。只是惊异于她与她母妃的相似。并沒有真正看到她的才能。
可是现在听她一席话。却是有些赏识的目光投在她身上了。渐渐脱离开她母妃的阴影。破茧而出。让自己看到了她的头脑。她的机智。
不过。他现在感兴趣的不是这件事情:“歌儿方才所言甚是。只是方才似乎也提到了自己。这可让朕有些费解了。若是朕把长公主的封号。对歌儿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歌儿何出此言。”
傅子歌缓缓摇了摇头:“皇祖父想必也派人查到了子歌的身世。子歌自愿和亲。远嫁阑国。却因奸人所害。陷入困境。两个孩儿险些死在宫中。所以……子歌不想要那人。知晓子歌在炎国宫中。”
明白了过來。自己手下的探子回來。也是这样禀报的。所以他沒有任何的不信。只是对于这件事情。他却不能够善罢甘休。
“这种驸马。我炎国可是不稀罕。歌儿。你忘了他吧。朕会替你物色一个如意郎君的。”
傅子歌却像是累了一般:“皇祖父。子歌暂时不想这些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稳定局面。清除那些党羽。”
炎皇此时已经正视起了她。把她当做自己的谋士一般。认真听着她的建议:“皇祖父一定是在想。子歌若是男子。这件事情便会容易多了。对否。”
如实点头。却看见她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信心勃发。让人不堪直视:“子歌愿意易容。成为皇祖父唯一的继承人。堵住那悠悠众口。
等到时机成熟。皇祖父若是寻到了更好的继承人。子歌便将这位置交出。若是沒有。便让怀修继承。如何。”
炎皇毕竟是当了几十年皇帝的人。怎可能轻易答应。却也做了自己最大的让步:“歌儿此计关乎炎国国运。朕不能草率决定。所以容朕考虑几日。几日之后。朕再给你答复。”
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于是傅子歌也沒有多言。只是随着怀王对着炎皇告辞。回到了欧阳府。
一路上。怀王对她仍旧是温文有礼。但是傅子歌却能感受到。一种对于上位者的敬意与服从。已经在他身上。甚至是心中。埋下了深深的根。
这种现象是好的。至少对她以及她的孩儿來说。
回到王府。怀王便命令下仆去准备晚膳。菜上完之后。便挥退了下人。只留下几个心腹伺候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