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也沒有出什么大事情,傅子歌仍然是随着怀王妃学习着照顾孩子,只有一件事情,让她微微顺心,
那就是欧阳伏修终于别扭过來,想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于是在一个深夜,留下一张纸条便离开了欧阳府,
几日清闲,与孩子在一起,倒也欢乐,照顾孩子这件事情,看起來平凡简单,可是实际上做起來,可是要难倒英雄汉了,
如若沒有极致的耐心莫要说照顾孩子,就算只是陪着孩子玩耍,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好在傅子歌不仅仅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淡漠,不喜形于色的人,多年养成的习惯在这一刻,却起到了难以言喻的作用,
是日,怀王妃带着怀王踏入她现在所居的小院中,怀中还抱着刚刚出世的女儿,
一家三口來到这里却不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怀王妃夫妇二人将怀中的女儿放到榻上,便走到一旁的傅子歌面前,
怀王沒有开口说明來意,于是傅子歌便把目光移向怀王妃,怀王妃幽幽一叹,才说明了來意:“妹妹莫慌,我二人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情而已,”
见她多虑,傅子歌也出言解释道:“怀王妃误会了,子歌并不是怀疑二位,只是有些奇怪而已,怀王妃但说无妨,”
怀王妃看了一眼怀王,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妹妹可知自己掌背的图腾有何來历,”
傅子歌沒有丝毫掩饰,撩起自己的袖子,仔细看了看手背上自己看了十几年的图腾,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许神秘,
仔细想了想,自己从前似乎也怀疑过母妃替自己纹上这幅“白鹤鸣天图”的真正意图……
“这个图腾是我娘亲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我刚开始之时,只以为娘亲是想要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印记,方便以后寻找,可是当我长大之后,才慢慢明白,娘亲从送我离开之时起,便沒有心存活下去的念头,
所以,这幅‘白鹤鸣天图’不是娘亲为了日后寻我而刻意为之,可是具体情况如何,我却也沒有办法完全参透……”
这时,她忽然想起來方才怀王妃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怀王妃,你知道一些事情……”
怀王妃点点头,把自己昨夜从夫君那里知道的东西说了出來,怀王见傅子歌听完自己夫人一席话之后,愣在了原地,便继续道:“若是此中沒有什么误会,傅姑娘你就应该是我国陛下的嫡亲孙女,
陛下虽然沒有明说,但是对于当年的事情,很是难过,终日郁郁寡欢,直到近年身体稍弱,才会一病不起,
现在朝廷的局面危急,众王虎视眈眈,偏偏其中沒有一个能让陛下放心得下将皇位交托,”
这个消息,让她一时之间沒有办法迅速接受,于是她轻抚微微泛起疼痛的额头:“怀王爷,怀王妃,这件事情可不可以容我想一想再做决定,现在我要好好考虑考虑,”
怀王倒也沒有逼她,只是道了一句“傅姑娘好自为之”,便携着自己的妻女,转身离开了这里,
倒了一杯茶,自己静坐在桌旁,耳边听着两个孩子玩累之后甜美的鼾声,心下却一片寂静,
认真思考起了今日怀王与怀王妃所言,若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自己的母妃想必就是他们口中陛下的爱女,
母妃想必是受不了那宫中的压抑,所以才私逃出宫,让炎国陛下,也就是自己的外公如此伤心,甚至下令不要追查,
但是母妃却沒有想到,仗剑江湖之时,还能遇上自己的父皇,并且一见倾心,
以身相许不说,甚至还答应与他一起回宫,甚至答应陪他在禁宫中终老,这一切,都是变数,他们都沒有想到,翼王叔的宫变是那么的迅速,连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他们留……
想起那个畜牲,手中的劲道便不受控制,沒有注意,便把手中的茶杯捏成了碎片一堆,还有几片小的,扎进了自己柔嫩的掌心中,
浑然不觉疼痛,只是感觉到满心的恨意倾泄而出,不受自己的控制,
正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了她,让她压下去了那滔天的恨意,这时候她才明白过來,原來一个人的恨意若是达到了极致,是不会因为仇人的去世,而有所消逝,反而会随着岁月的积累,无法宣泄,越变越大,
走上前去抱起正在啼哭的颜月,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让她继续安心入眠,手指替她拭去眼角未干的泪水,心道原來是做了噩梦,
安慰着颜月的同时,也不免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当年母妃尚在人世之时,她也是经常如此诱哄自己入睡的,
只可惜……流年荏苒,一切,都回不去了……
看了看榻上的颜月与怀修,心中那个隐隐成型的决定,又慢慢浮上心头,自己一直都对于两个孩子随自己居无定所有所愧疚,现在……
她决定明日让怀王带自己入宫一趟,亲自面圣,将这一切的事情,都弄清楚,若是自己的母妃真的是炎皇的长公主,那自己何必不好好利用这一点,为自己的孩子谋求福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