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歌一路浑浑噩噩地走回娉婷苑,思绪紊乱到了极致,竟然没有问拂袖,不,或许应该叫他……伏修……
问他为何没有失去记忆……
怨不得,怨不得她第一次见他之时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怨不得自己对他竟是恨不起来,即使他嫁给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
“歌儿?歌儿……你怎么了?”
傅子歌回过神来,却见墨月皇兄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笑了笑,原来还有人关心自己……
“墨月皇兄不必担心,我没有事,只是……有些累罢了。”
墨月见她似有所隐瞒,但是看她眉目之间透漏着疲态,便也就不忍心再问下去让她再费心。
谁知就是这一心软,造成了日后的劫难与苦痛……
两人此时并没有意识到,暴风雨力量来临……
今日青风师姐去帮自己采集草药,治疗自己今日来的病症。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
御医院中的药材大多为珍稀之物,或万年人参,或千年灵芝,只是这些珍稀之物对自己的身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自己的身子,自从幼时突遭宫变,便心绪沉郁,到了轩逸派更是因练功走火入魔,从此身体便离不开药。
这每月一次的发病,每一次过后都是精疲力竭。回宫后,每一月皇兄都派御膳房炖食补之物替自己养身。
久之,便成了这一副虚不受补的样子,只有用寻常人家的药物,时常调理,才可能恢复健康。
覆月皇兄许是也跟着青风师姐去了吧,这两人,真是让别人羡慕……
傅子歌游走在这不大,却也不小的娉婷苑,忽然间,鼻中一缕香气涌入,整个人顿时昏昏沉沉,从此,天昏地暗……
……
傅子歌睁开眼睛,看见漫天花海,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自己内心的世界,原来,自己还没有醒来。
站在花海之中,忽然,腹上传来一阵紧急的震动,伴随着温温暖暖的感觉传过来,不由得低头一看。
只见惊鸿练发出温润的光芒,像是要提醒自己什么似的。傅子歌仍旧不明其意,一头雾水。
正当傅子歌不解之时,惊鸿练停了下来,似乎认命了一般。正打算解下来看一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刚刚沉寂下来的惊鸿练忽然迸发出一阵从未有过的,刺眼的光芒。傅子歌本能地捂上眼睛……
猛地睁开眼睛,回忆起昏迷之前的事情,脑中昏昏沉沉,带着**的余韵。自己是被一种香迷倒的,来者到底何意?有何阴谋?
正在她想得入神之时,房门忽然被一股大力冲开,警觉地看向房门,却见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景象。
一大群人站在门口,为首一人竟是自己的夫君,阑国太子——霁月。
此时霁月正用痛彻心扉的眼神看着自己,隐藏在紫袍下面的手指看得出来正在颤抖,温文儒雅的容颜露出几丝黑气。
丹凤眼中透漏出丝丝杀气,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阴郁,却不是朝着自己。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傅子歌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不知是谁帮自己脱掉了外衣,单留一件素白色的亵衣亵裤。
移目床榻另一侧,让自己终生无法忘记的一幕,榻上的男子正悠悠醒来,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墨生……”
傅子歌的声音有些嘶哑,墨生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他的身上怎么会和自己一样,素白色的亵衣亵裤?
这样的情况,肯定是有人陷害,想要离间霁月与自己。即使使是面对这种情况,傅子歌也能迅速做出判断。
只是现在的局面似乎对自己根本没有利,这个时候,解释固然没有用,但也是不可缺少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霁月怒气冲天,此时理智已经被名为“嫉妒”的野兽吞噬殆尽。
怒到极致,竟是冷笑一声:“呵,本宫的太子妃与别的男子做此状况,难道本宫竟还不能过问一句了?”
傅子歌见他此时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温柔尽数被愤怒与嫉妒占据,有些害怕,不是害怕他愤怒的样子。
如果真是她对不起他,任打任罚她绝无怨言,可是她最怕的,就是他的不信任,从小便是一个人,这下好不容易有了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又要,离开自己了吗?
“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
傅子歌想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不能让奸人有机可乘,可是,这下她闭上了嘴。你说她是赌气也好,是伤心也罢。
定定地看着对面盛怒的霁月,没有再开口。因为,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也是自己在为自己狡辩。
霁月见她不做声,便以为她是默认了,于是更加恼怒:“来人,请太子妃回宫!”
身后几人走了上来,作势要将傅子歌“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