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墨月皇兄和义弟墨生回来,已是半月之后,说来也有些奇怪,墨生是被墨月皇兄横抱着回来的,似乎受了不小的伤。
傅子歌有些后悔一时兴起让墨生陪着一起去了,如若不然,就算是墨月皇兄仅凭一人之力,也会安然无恙。
话说回来,是谁如此大胆,竟然连当朝二皇子也敢冒犯,难不成是不想活了?
在房门外站定,本是想要看一下墨生的伤势如何,谁知竟然看到了……
只见墨月皇兄正用从所未有的温情眼神看着墨生,好似千年积雪一瞬融化,化为了**大海,海纳百川。
末了,还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刻骨,铭心。
直到恋恋不舍地走了出来,掩上房门,才看到了自己。
傅子歌有些好笑,墨月皇兄什么时候警戒心如此之低了?若是现下有刺客来袭,岂不是轻而易举?
墨月皇兄显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有些心虚地道:“子……子歌,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
傅子歌存心消遣他,故意冷冷道:“皇兄此行回来,未及与我说上一句话,抱着我那可怜的义弟便径直入屋,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还不能过问一句?”
墨月有些理亏,可是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认。本着这样的思想,对着傅子歌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底气。
“子歌,我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我绝不会伤害墨生的,你暂且放心地把他交给我。
我……一定会在短时间内明确自己的心意,不会让他受伤的……”
傅子歌本是随口一说,意欲让他更加心虚,谁知他竟然真的堂堂正正地应了下来。
玩笑是一回事,随便怎样都可以但是认真起来,却又是另当别论了,傅子歌收起了表面上的冷漠,语气中却变得愈发带着质问的口气:
“墨月皇兄,我只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墨生,还是只是当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那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不容得他逃避,墨月却没有在意,只是认真地考虑起了方才自己所言。
没有逼他,这件事情,越早想清楚他心中的真正想法,避免两人受伤的几率就越大。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墨月皇兄很快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的,不知为何,心中就是笃信。
果然,不肖片刻,墨月皇兄便回过神来,双眼重新聚起焦距,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这个他曾经喜欢过的人。
“子歌,墨生是你的义弟,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他的……”
傅子歌本想开口告诉他她同意他追求自己的义弟,可是话未出口, 就被他接下来的话语震住了:
“但是,我愿意倾尽我此生之力,给他幸福,不论他将来如何,我,不离不弃!绝不会让他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痛苦。”
傅子歌有些感动,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话语,更是因为他的态度。要知道,墨月皇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实际上却跟自己一样,时常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回墨生能够打动他的心,一定付出了许多代价,看那一身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拍拍墨月皇兄的肩,叹了一口气,状似无可奈何道:“看这样子,皇兄想必早已擒获墨生的心,我再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棒打鸳鸯罢了。”
言罢,观察他的神色,只见他似松了一口气,脸上带出温柔的笑意。
似乎被他的笑容感染,傅子歌也扬起清爽一笑。
留下静谧的空间,让他们二人独处,傅子歌悄悄退下。
慢慢悠悠,不知走向哪里,仿若海面上漂泊的浮萍,谁知从何而来,又要漂向何处?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御花园中,此时已是深秋,即使在白天也能感受到丝丝凉意,傅子歌似无所觉。
她的神思,早已跑到了不远处亲密的二人身上……
只见霁月正搂着一身白衣的拂袖站在池旁,轻抚她耳边鬓角……
傅子歌没有嫉妒,也没有悲伤,她只是感到了一瞬间的无奈,整个世界除了黑白两色,别无其他。
本就是冷心冷性,又何谈悲伤?
慢慢转过身,不再看他们。
而对面又是另外一副情景……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助。”
霁月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若是掉了下去,定会掀起一场风波,本宫不喜欢太过张扬。”
……
深秋的凉意似乎在此时一齐涌入她的身躯,天上开始飘着零星的雨点,继而转为倾盆大雨,狠狠地打在这个本应悲伤的人身上,慢慢淋湿了她的白衣。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不算华丽,却也不显得破旧的宅院,木然地抬起头,嘴角自嘲地挂起一笑,步入苑内。
青风在屋中逗弄着琉璃,见外面忽然下起了雨,正打算关上窗户,谁知竟看见了轩逸派上下无不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