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涌便到自己席上端来荼碗,一口饮了,要来盛米饭。却被那女孩子伸手接住,笑了下对他说:“就我来吧!”
两人手指相触,凝脂柔荑惹得刘涌一麻,便脱了手,碗滑入女孩手中。
老者手让刘涌坐下,问道:“适才听那位小哥称义士为‘大人’,原来义士是彭城官府中人,小老儿是一介贱商,今日能得大人照顾,真是感激非常,不敢请教大人尊姓?”
刘涌摆手笑道:“那小家伙明显是个阿谀之人,老人家何必听他胡说。我不过一个普通侍卫而己,怎称得上大人,后生免尊姓刘,单名一个涌字。几枚饭钱,老人家莫挂在心上。谁出门也会碰到难事,一文钱难死英雄汉,老人家受委屈了!”
老者摇手道:“义士过谦了,小老儿身无长技,但是一生行走四方,阅人却是不少。义士这般相貌,贵不可言。我适才见义士出手便是镒金,这并非一个普通侍卫所能有的身价。”
刘涌已经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碗,道了谢正待要吃,听老者如此说,怔了一怔,抬眼看老者一下,也没说话,两人相视哈哈一笑。
老者继续道:“义士对我们父子姓名来处不加询问,足见施恩不图回报,乃真君子!但老朽却不敢不报于义士知道……”
刘涌哑笑,他本是急着吃饭,那里有老人家说的君子高义,接道:“老人家是博阳城冯庄商队的嘛,刚才有听说起。博阳城大概是齐国了,不知道老人家来彭城是做什么生意?”
老者闻言,呵呵笑了,道:“我们确是齐人,近年齐楚两国交好,又都开了渔盐之禁,庄上几年发展,贩盐生意已经通达齐地全境,还有些通路做到了赵国,庄主便想着来楚国走动一下。何况如今项王分封,将齐国一分为三,博阳划入济北国内,今后形势如何,还不知道,西楚是上国,多与西楚有些交接总是好的。于是遣了老朽带这一队车马,意在趟一趟路子。老朽早年虽然多在彭地周边走动,近十年来这却是第一次,所以庄上在彭城也还没有驻点的接应,今天着商队于城外集市忙碌,带了犬子进城来看看,不想却遗失了钱袋,入此窘境,幸得有义士相助,不然真不得脱呢。若以后可以在彭城设下接应驻点,方能不愁碰上这等事。”
刘涌听老者对自己女儿仍称犬子,笑笑也就听着。老者自报了姓名,唤作孙安,却并未向他说明女儿的姓名,刘涌也不问。孙家女儿却是极活泼,立逼着要问刘涌任职住处,说要明日还钱,刘涌却是自知哪怕今天跑不出这彭城,明天也要迁去军营,具体驻于何地自己尚不知道,这调岗换职的故事曲折又多,不便多说,只得含糊其辞。孙安越发以为刘涌是不求回报,感佩之至。只是那孙家女儿面目上显出些失望。
孙安父女所剩米饭颇多,刘涌已经吞了不少下肚,心神稍安。孙安告罪道:“天时不早,若再不走,怕天黑前出不得城了,不能再陪义士多聊,老朽告罪先走一步。万望日后来彭城可再有机会见到义士,而义士若到博阳城,一定赏光来老朽蓬屋一叙!若有用得老朽之处,但听驱驰!”
刘涌才知道他们晚上便住在城外,于是起身相送。孙家女儿看起来颇多迟疑,下楼梯前还着意扭头看了刘涌一眼。
以刘涌穿越前对女子的了解,知道这孙家女儿多少有点春心萌动了。刘涌刚刚穿越过来,所有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新鲜感十足,所以对谈恋爱的兴趣倒是不浓,但仍不禁暗叹这时代没有网络和手机,泡妞效率果然要大打折扣。
孙家女儿的椎髻刚刚消失在楼梯口,堂仆已经端着食盘小急步走了上来,径给刘涌呈到席上,刘涌凑近一看一嗅,果然是色香俱佳,而且绝对散食土鸡,绿色食品,不用担心有致癌物质,刘涌一番感慨。
奈何那孙家父女不知道为什么点了那么超量的米饭,刘涌吃干饭已经是吃得多半饱。看着如此一盘份量充足的美味,竟有腹中容量不足之虞。不由得抬头四下望望,暗忖这个年代,应该没有泡沫餐盒和塑料袋可供打包……
硬撑着肚子,用完那五味鸡,吃到后来不觉五味,只觉受刑。刘涌顶着肚子挪出店外,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气温也稍降,刘涌反觉得有点困倦了。
就这样慢慢踱去了城北门,远远看了看,果然见到城门阍人对要出城的人个个查看验牒。看着这些阍人爱岗敬业的样子,刘涌摇了摇头,看来他真的需要指望高陵君了。
想起自己要去见高陵君,也不敢怠慢,便向官栈走去。如今与高陵君的勾搭可能关系得到他的身家性命,实在拖不得。
官栈距离不远,少顷便到,查寻到高陵君的房间,却未见到高陵君。据高陵君留在栈内的侍者说,他去面见项王了,并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刘涌挂记着出城的事,便问高陵君打算什么时候回国,侍者说听高陵君的意思,面见过项王后,至少要在西楚王廷正式接受一次项王的接待,再与几个重臣各在有司官府会下面才能走,大概还有个两三天时间。
刘涌无奈,如此说来,其一自己倒不用急着一定要今天见到高陵君,其二如果依着熊心所说,高陵君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