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李辉表现得如此失常、恐惧?因为从照片中李辉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当时正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
我开始阅读起报上的内容。“奇联”并没有报道李辉发疯的确切原因,反而报道了李辉与黄强之间的关系,原来又是称兄道弟的流氓。最后“奇联”推测李辉精神失常的主要原因是由于自身的心理素质太差而导致的。
奇怪,即使是那五名男生,近距离目击黄强的死状都没有被吓疯,最严重的也不过是造成了心理抑郁而已。黄强的死状确实是既恐怖又恶心,但绝对不足以将一个普通人吓得发了疯的,除非李辉的精神本来就有问题,但我与他听课已有半年,我可以确定他的精神没有问题。因此,对于李辉的突然发疯,我的确觉得有点奇怪。
我继续阅读着校报上的内容……咦?李辉现在所处的那所精神病院不就是我干爷爷的成氏基金精神综合疗养院吗?!
看来我得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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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也就是黄强被杀后的第七天,我趁着自修的空档,来到本城最著名的精神疗养院———成氏基金综合疗养院。李辉就在这里。
疗养院的院长成方诺教授是我已故大伯父司文书的最好朋友、也是我的干爷爷。成方诺的妻儿在我出生的前两年由于意外而丧生。他老年丧亲,十分伤心。我出生后,大伯父常抱着婴儿期的我去造访他,成方诺十分喜欢我,并收我为他的干孙女儿。
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出生后的第二天就遭遇车祸去世了,是大伯父将我抚养大的。可惜在我七岁那年,大伯父因急病去世了。而更让我悲伤的是,在我八岁那年,一直疼爱我的云豪哥哥,大伯父唯一的儿子,也因意外而身亡。自从大伯父与云豪哥哥死后,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几乎死光了。本来蝶莉盈一直像亲姐姐一样爱护我的,可是她现在却对我很冷淡。如今,最让我感到亲情的就只有成方诺了。
我轻轻拭去凝聚在眼角边的雾气,深呼吸几下,调整好心情,才踏进疗养院的大门。利用成方诺给我的特别通行证,我可以自由地直接走向院长办公室。
我伸手轻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然后切耳倾听里面的动静。果然,里面立刻传来一把慈祥的声音:“请进。”接着门“咔”地打开了。
我轻轻推门而入,只见一位精神饱满,大约七十多岁的老者坐在一张极宽阔的办公椅上,低头专注地翻阅文件。
见成方诺没有抬头的意思,我便悄悄绕到他的身后,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爷爷!”
我的叫声虽然小,却已经足够把成方诺吓了一大跳。他蓦然抬头,现出惊愕的神情,继而双目放彩,陡然起来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喜道:“丫头儿!”
“爷爷!好久不见!”我欣喜地搂着成方诺笑起来。
寒喧了一会,成方诺才问:“你绝少在上学期间来找我的,有特殊情况?”
我点了一下头:“嗯!最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些疑问解决不了,所以特意来与你讨论一下。”
“真的?快告诉我!”成方诺立即来了兴致。
由于我自小就对稀奇古怪的事十分感兴趣,还喜欢寻根问底,成方诺就成了我从幼年到现在的“百科全书”。而且他每次都会十分耐心地解答我的问题,尤其是面对我提出的一些特别事情及怪现象的疑问,他都会变得像个小孩子一般,兴味盎然地与我一起进行讨论。
“事情是这样的……”我毫无保留地向他讲述了有关蝶莉盈性格突变的事情。
成方诺听后沉思了一会才道:“你那位朋友的情况很特殊。先是她昏迷的原因不明。再者就是她天生对淡水鱼类及其制品有重度敏感。一个曾经昏迷的病人,因昏迷而导致外表、品味、性格乃至行为的改变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对于敏感症,属于先天性基因范畴内的疾病,那是连现今医学都未能彻底根治的病症。假如说因为昏迷而使自身的重度敏感症痊愈,那的确是有点匪夷所思!”
“我明白,爷爷。那你现在的结论是什么?”我只想有一个人能够支持、或者推翻一直凝结在我心中的那个结论。
“丫头儿……”成方诺望着我缓缓地说:“那个人,会不会,不是你的朋友……?”
“啊?”我被成方诺的结论弄得叫了一声,终于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因为他的结论正如我心中所想的一样!可是,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论!蝶莉盈怎么可能是假的?!
“丫头儿,你怎么不说话?”见我不出声,成方诺又问。
“爷爷的结论,与我的相同!”我忧愁道:“可是,我接受不了不种结论!那明明是她!怎么可能不是她?!”
“一个人,被外来意识侵蚀自主意识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成方诺缓缓提醒我:“你刚才不是说,她昏迷时,脑电波曾出现过异常反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