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忘记那个毒誓了吗?”不等庞圣杰开口,庚元龙察言观色,马上就冲着湛伯阳恶狠狠地咆哮道,“哼,要是再不管好你的臭嘴,你这九箓山的首座就算是做到头了!”
庚元龙这么一骂,庞圣杰也不好再继续深究下去,狠狠地剜了湛伯阳一眼后,收回了目光,又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了修罗台上的战斗。
半决赛开始了。
……
将岸拜别镜夜音后,就一路继续上山,往阳明山峰顶的宗门总坛走去。
随着距离总坛的修罗台越来越近,他已经隐约听到从山顶上传下来的一阵阵惊呼声和喝彩声了。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生暖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半盏茶后,将岸踏过了环山路的最后一级台阶,抬头就看到了修罗台周围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的热闹景象。
不声不响地跻身于人群中,没有高调的返回宣言,也没有故意到宗门前辈们所在的席位那边去邀功讨赏,少年自然而然地游走在拥挤的围观弟子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二师兄,在捣鼓什么呢?”他远远地就看到安隆低垂着头,专心致志地在摆弄着什么,便一个箭步上前,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师兄宽厚多肉的后背上。
“啊呀!”安隆的刻录本来还剩下最后的两三笔,却被将岸的这一巴掌拍得刻刀一偏,在镜背上划出一条没谱的弧线,就此功亏一篑!“半个月!胖爷辛苦了半个月,全他**的白费了!”
“哈,我早就说了,别白费功夫了,你根本不是那块料儿!”一旁的崇求凰幸灾乐祸,一边说着风凉话,一边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逍遥扇,俊逸邪魅的面容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屁!两笔半!就差两笔半,胖爷我就能仿制出这面‘阴阳镜’了!”安隆被崇求凰嘲讽得恼羞成怒,挥起手中的铜镜和刻刀,作势欲打。
“真的啊,我惹得祸,我来看看呢。”将岸说着就趁势从安隆的手中夺下了那面铜镜,仔细地查看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安隆的刻功进步得可不止一点半点,笔法娴熟,深浅均匀,一看就是下过大苦功了。但是再往细了去推敲,一些需要一气呵成的转折和圆弧还是拿捏地不够果断和准确,所以这面“阴阳镜”若是当真被他仿制出来,效果也要大打折扣。
“功夫没白费啊!只要再添上六笔,一个比照鬼镜更实用的破邪镜就炼成了。”将岸又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在记忆中翻查出一个极为罕见的阵纹,咧嘴笑了起来。
“哦?还有这种事?”只要话题与阵纹有关,安隆就永远不会失去兴趣。
“破邪镜?怎么个破邪法儿啊?”崇求凰虽然闲散慵懒,好奇心还是有的。
“就是祛幻除妄的阵纹咯。可以破除媚术,也能照出幻境的原型,应该也算是蛮实用的法器吧。”少年挨着两个师兄坐了下来,耐心地解释道。
“耶!怪了,如此有趣的阵纹,胖爷已经居然没听说过!快画下来,供师兄参详参详!”安隆兴奋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连声敦促将岸道。
……
就在师兄弟三人沉浸在别后重逢的喜悦中时,修罗台上的第一场半决赛已经杀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对战的双方是黎玉堂和闫广平,都是资深的内门弟子,也算是相互熟悉的老对手了。
因为熟悉,也就少了恁多相互试探的过程,两个人都是直奔主题,一上场就拿出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手段。
虽然这已经是围观的弟子们第二次看到闫广平的“鬼海战术”,仍旧不免被那一片彷佛无穷无尽的鬼影幢幢所惊悚,所震撼!
蚁多拽死象!
这些初级鬼卒一个个都实力不弱,单独杀一只都要费些功夫,又遑论如此海量的规模和声势?
“哈哈哈,黎玉堂,你没有一点机会的,还是趁早认输比较好!”闫广平的脸上尽是志得意满的畅快笑意,御鬼幡晃动不止,把修罗台的领地占满以后,又开始占据起修罗台的领空来。
中平山弟子的修炼往往受限于阴鬼资源的匮乏,多年来一直都在六峰弟子中居于中下游,此番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次,闫广平心中的痛快,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哼,小人得志!”黎玉堂虽然被无数初级鬼卒围在了当中,但是他有凤凰之火护身,阴鬼邪祟不敢轻触,倒也暂时没有吃什么大亏。
“闫广平啊闫广平,你也只能得瑟到这一步了!”
黎玉堂倨傲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怜悯的神情,从储物戒子里取出一面圆盾大小的绯红色圆镜来。
“好大块的梵石!这恐怕是一个大号的阳镜吧?”将岸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黎玉堂的用意,情不自禁地感叹道,“二师兄,看来想要仿制‘阴阳镜’的不止你一个,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强化版的阳镜威力恐怕是原来的三五倍,威能应该不逊上品法器!”
“哼,拾人牙慧,全无创意!全盘仿制也就罢了,还要耗费如此大量的炼器材料来提升威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