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报来的当真不爽,姜飞宇这一下出手颇重,虽然还没有到全力施为的地方,也算是含恨出手,力度不轻。
所以倒激回来的力量也就同样沉重,把他那张清隽秀逸的老脸砸得皮开肉绽,好不狼狈!
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幽冥老祖的涵养和胸襟,小看了紫霄大陆魔门第一高手的气度!
“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吗?居然好意思对一个年未及冠的少年出手?”幽冥老祖长身而起,俯首看他,黝黑的面庞上有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霸道和强势!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绝世锋芒,让人不经意地忽略掉他庄稼汉似的外表和粗犷随意的麻衣马裤,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这种不世枭雄的绝顶风姿!
“我告诉你,虽然我与那九幽门的镜老妖断交,心里面对他的大图谋也只有佩服!这个将岸我很欣赏,若是你邪心谷日后敢对他有丝毫欺辱,那就是跟我幽冥宗一脉作对!你可明白?”幽冥老祖俯视着满脸是血的姜飞宇,用非常冷硬的语气逼他表态。
“明白明白,老祖息怒!”人在屋檐下,由不得姜飞宇不低头。即便他有天大的怨恨和不甘,他也不敢替邪心谷挑起幽冥老祖的怒火!
这个插曲一波三折,由小到大,闹到最后,已经影响到了大多数人的喝酒吃肉兴致,让贺宴的现场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某种微妙的冷场中。很多人都低垂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可是幽冥老祖这种人物的心思又岂是常人能够猜度的?训诫完姜飞宇以后,他便恢复了庄稼汉的随意和豪爽,坐下来继续喝酒吃肉,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其他人却肯定做不到老祖这样的洒然,一阵风波过后,姜飞宇挂不住面子,带着邪心谷的人提前告退了。
而其他桌的话题则是不约而同地换成了刚才的那一幕。
“九幽门将岸,比通缉令上吹得还要厉害!要是换了我,连一下子都接不下来!”一个修罗阴煞道的弟子感叹道。
“是啊,对方可是魔血境的魔门前辈啊,换我肯定吓傻了!”同桌的姹女宗弟子睁大了一双狭长的凤眼,到现在仍旧觉得难以置信。
“好强韧的神经,在他眼里恐怕根本没有什么前辈晚辈或者修为境界的差别,所以他才没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和障碍,这份狠劲和平常心非常难得!”姹女宗的长老神色郑重地接道。
“更难得的是他的年轻!小小年纪就能抛开外在的虚荣,丝毫不以麻衣草鞋为耻,心安理得地面对任何羞辱,这样的心境,啧啧…”修罗阴煞道的长老给出了更高的评价,虽然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眼神中不加掩饰的赞赏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
“说起来也奇怪,虽然将岸他这么厉害,但是只要我不看着他,好像就很难回忆出他的长相来,你们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另一桌上,一个蛊神派的弟子问其他的同桌人。
“真的,就只能记得他长得丑,但是到底怎么丑,除了记得皮肤很黑,其他就几乎全无印象了!”
“所以你们最好就不要惹上他。”蛊神派的二祭祀阿新达古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这里,他睁开眼睛,冷冷地训诫道,“不然你们恐怕会死得不明不白!”
……
将岸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吸纳着四周围溢散出的海量灵气。
他煅体从来没有借用过灵石的力量,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使用灵石内蕴含的灵气。
这是他负伤最重的一次,双肩都被飞射的灵石磕飞掉不少血肉,锁骨下更是被连续两块高速激射而来的灵石砸穿了孔,血流如柱。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对比,他此刻的伤势都要比柴子钧要严重受罪的多。
可是从头到尾,他都一声不吭,没有呻吟,也没有嗥叫,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痛苦一样!
归根结底,相较于“黑水”淬体,极致的凶邪阴煞之气贯穿四肢百骸时**蚀骨般的煎熬和折磨,这点点皮肉之伤实在是太过小儿科了!
灵气吸入体内后,便像是发疯了一样向将岸的丹田涌去,被七滴“黑水”吸收得干干净净,滴涓不存。
“魔血境的欺负锻体境的,太无耻了!”琴悠儿用自己的绣帕为将岸抹去头脸上的血汗,看到他肩背上的几处大伤口还在汨汨如泉地流血不止,便手忙脚乱地试图用绣帕去为他止血。
“你得封住他伤口附近的血脉才行,这么按住是不够的。”白梦婷也蹲了下来,骈指成剑,迅捷无比地对着将岸伤口旁的肩井,曲垣和云门三个穴位连点了三下。
“不行啊,血还是没有止住!”琴悠儿着急地摇头道。
“奇怪,他的每个穴位里都有一股暗劲,弹回了我的劲气!”白梦婷眉头紧皱,又连续试了两三次,不断地加重手上的力道。
然而,不管她如何用力,少年穴位里的暗劲也随之逐渐增强,直到她不敢再继续加力了为止。
“不行,再用力就是伤人而不是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