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陷空派的人还是小看了将岸。
他曾在天隐池底练拳,苦练过憋气的本事。而且他的气力远超同境魔门弟子,气脉自然也比别人要悠长地多。
这一次大意被骗,他的心里感到格外的窝火!
一直以来,挖坑都是他的强项,黑瘦平凡的外表和贫寒的身世非常具有迷惑性,宗门里的涂画非,孟天翔还有掌教的亲传弟子黎玉堂都在他手上吃过大亏,倒霉的武强甚至还因此丢了性命。
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居然反被人坑了!而且还坑得如此彻底,跳进来就出不去了!
现在他已经大致可以猜测出,陷空派弟子刚刚使用的应该是类似土熊搬山一样的术法。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术法一定需要相当的准备时间才能发动,这也是那几个陷空派弟子故意装疯卖傻,跟他插科打诨的原因。
吃一堑长一智,即便在梦境里有了逆天行的一世魔修经验,他个人的洞察力还是显得嫩了点!
在黑暗的地底,每一个动作都要耗费相当大的体力。
被陷空派弟子回填入坑洞的那些泥沙碎石,已经逐渐跟周围凝成一体,给将岸带来越来越沉重的压力。
他使足了力气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储物戒子,把“穷吃鬼”放了出来。
“哇,好憋闷哪,你搞什么鬼呢!”“穷吃鬼”的降临把四周围的沙土挤压得更为凝实,也让这个本来就狭小无比的空间显得更为拥挤。
“我们被困在地底,你爪子那么锋锐有力,快帮忙挖出一条回地面的通道来。”
“呸,你把我当什么,土拨鼠还是穿山甲啊!”“穷吃鬼”听完就不干了,爪子一缩,身体抱成了一个球,“我可是瑞兽,干不来这种粗活!”
“那好吧,今天可真衰,先是受骗,又要…”
“被人骗了?”“穷吃鬼”似是对骗子有着极为与众不同的情结,“想当年在拔舌地狱,连苏秦和张仪这种窃国巨骗都要尊我一声‘琼哥’,现在倒好,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敢骗到我琼哥的小弟身上了!”
“不行,对于这种不长眼的奸猾小人,必须我亲自出马收拾才行!”习惯很有趣,在拔舌地狱的时候,“穷吃鬼”厌恶和痛恨它的工作,但是每当听到“骗”这个关键字的时候,它又会不由自主地将此看成是自己的责任。
说干就干,不用将岸多说,“琼哥”就一言不发地开工了,它的爪子本就极为锋利坚硬,现在又被它非常有技巧地并拢在一起,不仅增大了每次挖掘的空间,还特别的省劲。
没一会儿的功夫,将岸就紧跟着不断挖掘的“穷吃鬼”上行了好几丈,距离到达地面不过剩下一两丈之遥。
“等一下,不要动!”正挖得热火朝天的“穷吃鬼”忽然停下了动作,静静地趴伏在洞穴深处,耳朵伏地倾听。
“怎么了?”
“上面有动静,好像有人施展了土遁一类的术法潜入到地底来了!”“穷吃鬼”不答,直接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对少年的识海警示道。
“一定是那几个陷空派的道门弟子…就是骗我的那几个人。”将岸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道。
“那好得很!下来了就别想再上去了,咱们就在他们自己挖的坑里解决他们!”处于工作状态的“穷吃鬼”恢复了拔舌地狱里“琼哥”的霸气侧漏,恶狠狠地发出了讨敌宣言。
再说那几个陷空派的弟子,他们给玄冰门的杨老道处理好伤势后,又等来了一些玄冰门和陷空派的道友以及定远城府衙和驻城军队的人。
再加上将岸被困住后,就再也没有过动静,这大大地鼓舞了不明真相的群众,没一会的功夫,刚刚四散奔逃的百姓们就纷纷聚拢了回来,把如意典当这一带的长街围堵得水泄不通。
人们一个个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热切地相互交流着,就像是在围观叛党遭擒和匪首伏诛一样兴奋。
“喂喂喂,有谁看到那个魔头长什么样子了?是不是身高一丈多,胳膊粗得跟我的大腿一样?”
“我好像看到了,那是个小魔头,看上去很年轻,个子也不高,又黑又瘦。”
“那怎么可能?按照你的描述,那就是个小庄稼汉呀,咋会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头?”
“爱信不信!小魔头也厉害啊,在如意典当里当差的那个黎哥你知道吧?对,就是旭日武馆的教头,两三千斤的石狮子,人家抄起来连大气都不喘一下!结果刚刚被小魔头一拳打成了肉泥,嘿,那叫一个惨!”
“没错没错,还有玄冰门的杨老道,他的剑法舞起来咱们看得看不清,也被那小魔头三拳两脚就打得半死,还不厉害?”
“哟,这么说来,这陷空派才是真厉害啊!几个派出来招募的年轻弟子就能降妖除魔,看来以后咱家的儿子得送去陷空派才是。”
“就是,陷空派的道爷们念两句咒语,就把那小魔头给活埋了,这才是玄妙精湛的道家手段啊!”
“别吵了,快看,那三个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