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看着突然变得火爆起来的场面发愣,至于司徒晓则是异常冷静地注视着周围的变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样时不时皱皱眉。
现场唯一神情平静的恐怕只有白白了,她面色淡然地站在一旁,对于这突然的变化似乎一点都不吃惊,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十蒹脚下那由芦苇的茎叶缠绕而成的巨大“花朵”彻底绽放开来,巨大的“花瓣”像是桥梁一样一直垂到岸边,而十蒹则是迈着优雅的脚步面色沉静如水地沿着那特异的“桥梁”走到了岸边上。随后,身后湖面上那绽放开来的“花朵”便像是有着自主的意识一般缓慢地收缩,重新闭合成了一颗巨大的“花苞”,摇摇晃晃地沉入了水中,只剩下湖面水波荡漾。而湖对岸原先的那片芦苇丛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蒹!你在干什么!”白狼那掺杂了恼怒、担忧以及不可思议等等复杂情绪的吼声穿过短短的距离传了过来,锐利的视线带着些许的敌意停在了十蒹那张淡然得几乎可以用冷峻来形容的精致面孔上。
十蒹抬起眼,视线在满脸怒容的白狼身上扫过,当看到白狼的时候她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正如方才所说,你没有听见吗?白狼。即使过了一千多年,你还是那么胸大无脑啊……”
仿佛叹息般地说着,十蒹微微摇了摇头,黑亮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飞扬起来。不过,莞尔一笑的她随即回转视线,目光便停在了白狼的胸前——
“啊,抱歉。看样子你成功减掉了那里的过剩脂肪了啊,现在虽然还是无脑,但是也不能算是胸大了吧。”这般淡然说出的调侃话语,恐怕比直言不讳更具杀伤力。
果不其然,白狼顿时满脸通红,双眉刷地一下恼怒地竖了起来。
“吵死了!为什么你这个被封印了一千多年的老女人会知道‘脂肪’这个词啊!”白狼丝毫不顾及形象地对着嘴角隐隐噙着笑的十蒹大吼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被白白及时拽住了胳膊,她现在怕是已经冲到十蒹的面前了。
无论是被对方的讥讽话语所激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现在的白狼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女人”这样的事实,区别只在于她现在看上去是个美男子罢了……
“脂肪什么的不是问题的核心吧……”这样说着,白色的身影倒退着从尚未落尽的尘幕中跃出,并稳稳地落在了白狼的身前。
过膝的银白色长发并没有因为方才的突然袭击而有丝毫的凌乱,在暗夜的月光之下仍旧闪烁着晶莹的光泽。白狼身前的少女英姿勃发地挺立着傲人的身姿,虽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站在远处方才发起突然袭击的十蒹,但是却仍不时地以余光注意着因为后者的调侃而咬牙切齿的白狼。
看着白狼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薰不由得有些想笑,但是她还是竭力压制住了自己的笑意,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表情。
不打算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这个的确胸大无脑的狼妖身上,而是将视线紧紧地锁定在了对面十蒹的身上——看起来现在没有,但是白狼的实际尺寸比薰都还要大,这是薰亲眼目睹的事实。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薰稍微有些失神。
那是一双墨绿色的双眸,平静地注视着薰的那双墨绿色双眸中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薰从那双眸子里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悲喜。不,并不是没有,而是隐藏得太深,以至于薰几乎没有发现。在那双几乎可以用麻木来形容双眸中深藏一种薰从未体会过的情感——那像是失望,又像是愤怒,那种情感是多种负面情绪的糅合,在这中复杂情绪支撑之下的才是深深的绝望,绝望到那双眸子里放射出的视线都如此麻木。
而在薰和十蒹对视的这段时间里,司徒晓保持着安静冷静地关注着形式的变化,白白则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只有小小的亚亚抱着胳膊毫不避讳地表达出了自己被十蒹对薰突然攻击引发出来的不满:
“喂!白狼,为什么刚才那个芦苇会攻击笨蛋老姐啊!是因为被封印的时间太长睡糊涂了,还是因为这家伙打算造反了?”亚亚不满地瞪着同样一脸不爽的白狼问道。
听到亚亚的问话,白狼愣了愣神,纳闷儿地稍微想了不到一秒钟,然后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不知道。”
十分干脆的回答,干脆到毫不拖泥带水,如此果断的回应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倒不如说是说这话的人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动脑子思考过——不过让白狼动脑子想问题的话大概会要了她的老命吧。
亚亚的话原封不动地落入了十蒹耳中,后者脸色微微僵硬了一下……
“芦苇……”和十蒹对视着的薰感到她身上猛然散发出一股绝难忽视的强烈怨念,不过只是瞬间这股怨念便被十蒹压制住了。
这一切细微的变化都落在了薰的眼中,吃惊于果然十蒹不喜欢“芦苇”这个称呼,薰也为她能够一瞬间便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感到惊奇。
“能向我说明对我展开攻击的理由吗?”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