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城市,展现出截然不同的两面——彻夜的繁华和死一般的寂静。位于城市中央的中心城区焕发出白天里所没有的活力,无数五彩的霓虹灯下,红男绿女不断出入各种夜生活场所。
不过恐怕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假象,相比于背后残酷的真实,这纸醉金迷的夜晚世界都像是泡沫一样虚幻而又脆弱……
在黑夜之下,永恒的真实世界里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多少人清楚——他们只是疯狂地追求着感官的刺激,过着醉生梦死却又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一条幽深黑暗的小巷,笔直地延伸向黑暗的深处。沿途偶尔会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洒下同样昏黄的灯光,起着有限的照明作用。皎洁的月光斜洒下来,却让阴影显得更加的幽深黑暗。
急促却又平稳、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伴着闪动的影子响起,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墙边的阴影中跃出,带着残影呼地一声直接蹿上了沿墙壁而架的暖气管。未作停顿,那黑色的影子再次高高跃起,在墙壁之间快速跃动,只是片刻之间就不见了踪迹。
这之后没多久,一阵清脆的皮鞋磕地声响起,两个身影从刚才那黑影追来的方向追了过来,他们在刚才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停下脚步,抬头张望起来。
这是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其中一人颇为高大,留着一头白色短发,另一个虽然是个矮子,差不多只有一米六七左右,和那名白发男比起来简直要矮两个头,但是他却也相当精壮。两人都戴着黑色墨镜、耳朵里则塞着单边耳麦,手中都握着一柄酷似glock18的手枪,乌黑的枪口在月光下反射着暗淡的光泽。
举起枪警惕地查看了周围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情况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望向对方。
仅仅是对视了一眼,矮子就了然地点了点头,抬头朝头顶望去。略微扫了一眼——在那皎洁的月光下,一切都无所遁形,而交错出现在墙壁上的浅浅脚印更是一目了然。确认安全之后,矮子就纵身一跃,忽地一声就跳上了头顶的暖气管。
白头发则高高举起手中的手枪,仰起头警惕地掩护着矮子,只要有任何情况发生,他就可以在第一时间开枪,将敌人打成筛子……
而如果有人看到此时正像只壁虎似地沿着墙壁向上攀爬的矮子的话,恐怕会吓坏的吧。而专心致志在下面掩护着矮子的白头发则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前方的阴影中一个黑影正缓缓显出人形来。
就在矮子已经攀上了楼顶,向下张望的时候……
“小心,他在你前面!!”
低头看去的白头发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就是腰间一凉。条件反射似地扣动手中的扳机,低沉而又急促的枪声连续响起。还没有来得及压下的枪口射出一连串的子弹,可是全部打飞,钉在墙上“啪啪”直作响,一时间,墙皮、水泥块扑簌簌地往下掉。直到这把冲锋手枪的子弹全部打光,枪声才停歇了下来。而失去重心的白头发,忽然发现自己的下半截身体正朝前面倒去,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像是慢动作。在一阵眩晕之后眼前一黑,然后他就什么也看不到、感觉不到了……
虽然及时地发出了预警,但是自己的同伴还是被对方一刀拦腰斩断,爬上楼顶的矮子顿时呀呲欲裂地怒视着那杀死自己同伴的那人。
全身都被裹在黑色的罩袍中,高高的兜帽罩着那人的头,虽然仰着头,但是洒下的月光根本就无法照亮他的面孔,可以看见,那幽深如同黑洞一般的兜帽下飘出的丝丝黑气。一截长长的刀刃从长而宽的袖子里延伸出来,但是看不到他的胳膊和握刀的手,刀身带着一定的弧度、占据刀身足有三分之二左右的雪亮刀刃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虽然感觉到自己尾椎骨不断地冒出一丝丝彻骨的凉气,可眼见着自己的同伴被一刀两断,立在房顶边缘的矮子没有退却。将手枪对准目标,黑衣人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枪口不断喷射出火焰,而金黄色的子弹壳连成一线下雨似地迸出来,划过金色的弧线叮叮当当地落在脚边。
黑衣人没有动弹,划过一道道光迹的子弹没有一颗命中他,而是划过一道道弧线打在了他身后的地上和墙壁上,就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推开了一样。这么近的距离,带着强大动能的子弹头轻松地将石板铺就的地面和水泥墙面敲开砸裂,碎石块、碎砖块漫天飞扬起来,然后扑簌簌地落在地上……
不到十秒钟之后,枪声戛然而止……
一口气将子弹全部打空了的矮子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已空仓挂机的手枪往旁边一甩,随即扯起自己的衣服来。
身上的高档西装像是撕纸一样被撕成碎片,里面的白衬衣和黑色领带也被撕拉一声扯了下来。
“吼!!”沐浴着皎洁的月光,矮子仰头发出了一声非人的低沉嘶吼,钢铁一般的肌肉在月光下扭曲蠕动。而伴着这一声如同野兽咆哮的怒吼,此时已经**上身的矮子发生着惊人的剧变——
面部急剧扭曲,嘴和鼻子一起突起,变成了长长的吻状;身体也在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