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裘派出的人员回来后将孙则的背景,叶家人目前情况,以及当日孙则和叶家人交易的情形对他做了汇报。无论是叶家人的说辞,还是从金玠、雷氏兄妹那里得到的消息都和孙则所说相吻合。这些旁证,加上孙则十三岁半的年纪,不过炼气七层巅峰的修为,让筑基后期的卫裘想不到这位少年会有胆量、有智慧设下巧计欺骗自己。
而孙则如此行事不过是迫于形势,他深知香炉珍贵,自然不肯将它拱手送人。一场没有硝烟的交锋下来,孙则算是取得第一局的胜利,同时他也大体确认那四件玉器都在卫裘手中。
客观地说,孙则对那四件玉器并没有觊觎之心,他想要的只是亲自检验一下它们,看能不能从它们上面找到《仙机棋阵》的下篇。但今天他发觉四件玉器“意图”吞噬他凝结出的灵动元气,虽然不知道它们吞掉了灵动元气后发生了什么,但在其后的一个时辰卫裘的身体奇迹般完全复原,这必然和玉器吞噬灵动元气有着关联,也加深了孙则对那四件玉器的好奇。
不过孙则深知要见到四件玉器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徐徐图之。既然四件玉器都在卫裘手中,他至少可以放弃对黄家以及左家的追查,只需要如为唐太宗李世民骗取《兰亭序》的萧翼一样,慢慢接近卫家人,寻找机会就好。
孙则的期望很好,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卫裘并没有给他那么多的时间。最初的一段时间卫裘因为炼化了数滴神液,身体康复,心情颇好。但没想到那香炉和他预想的功能不同,似乎只产生了一次功用,没有每日,或者每月都让玉器增产,而他急需更多的神液巩固寿元并突破境界。
在得到香炉之前,卫裘已经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渴望,准备坐化了。香炉的出现给了他希望,让他有了斗志,他估计自己只需要再炼化两颗黄豆大小的神液就可以到达筑基大圆满境界,从而冲击金丹期。可是四件玉器并没有再马上生出神液,而他仅仅还有二十余年的寿元。这种守着宝山而无法得宝的心态时时刻刻煎熬着他。
一个人放弃追求后又得到希望,最后这个希望又要破灭,这样戏剧性的过程很容易让人变得偏执而疯狂,卫裘渐渐就进入了这样一种状态。
当年十月初,秋收早已完成,即将迎来第一场雪时候,古河县长乐村的叶家五口惊讶地发现他们的人生丢失了一天——他们醒来后以为是十月初五,而实际上已经是十月初六,而且他们醒来时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不在原位,被人翻了一个底朝天。仔细回忆他们丢失的一天,却发现那是记忆中的一片空白,只是隐约记得有人一直追问他们什么。叶家人甚为恐慌,向官府和古河城仙师府报了案。仙师府仙师检查一番没有发现异常,既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财产损失,就没有深究将这个案子注销了。
十一月底,进入筑基初期并稳固了境界的黄成峰被太昊宗派遣前往川西行省平泸州叙永城担任仙师府府主。黄成峰到职不过数日,叙永城仙师府遭到神秘人袭击,黄成峰储物袋被抢走。
一城之仙师府被袭击是很少见的事情,太昊宗和仙门长老会均都震怒,派遣数位金丹真人到叙永城彻查。可出手之人行迹隐藏得很巧妙,并且整个袭击发生的时间很短,不过是数百息而已,几位真人就没有查出什么结果。他们只知道袭击者的修为应该是筑基后期,他的袭击目标并不是叙永城仙师府,而是仙师府府主黄成峰。最后此案只能以私人恩怨结案,并没能抓住凶手。
因为估计四件玉器均在卫裘之手,孙则基本上放弃了对黄家、叶家和左家的追查。但他喜爱叶家小儿叶沫的乖巧,不时前去探望他,故而知道叶荫远一家神秘失踪之事。黄成峰被袭一案惊动了太昊宗,孙则自然也听到了消息。他一下子就将这两个案子联系起来,并认为它们和四件玉器相关。
按照孙则所知,左家已经没有后辈进入仙门修行,那么如果没有另外势力介入的话,出手之人只能是卫家之人,甚至就是卫裘本人。两个案子都是“劫财”不伤人,那么这个袭击者在寻找什么?如叶庆闰笔记一样的记录?和香炉一样的四件玉器伴随物品?
孙则对自己和当日参与了救助叶荫远妻子之人的安全开始担心,就和大家说近期无事不要出太昊山。一两个月过去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危险事件,大家渐渐就放松了警惕。
孙则等人进入太昊宗第四年的二月,陆征和雷宁出太昊山前往古河城玩耍,路上储物袋双双被抢。雷氏家族和陆观奕大惊之下均督促宗门从严查处此案,如果不然太昊宗数万弟子将人人自危,宗门威信将受到严重打击。
两位元婴真君督办了此案,他们甚至使用了回元溯踪之法——就是将案发地的元力重新凝结,以此来追踪嫌犯的法门,但抢劫者的功力远远高于陆、雷二人,只是神识威压就让二人无法动弹,迅速取了他们的储物袋而去。整个过程没有御使元力,回元溯踪之法并没有奏效。
也曾有人怀疑袭击黄成峰和抢劫陆征、雷宁为同一人所为,但细细查来黄成峰和陆征、雷宁相互不认识,生活没有交集,太昊宗就将两个案子单独处理。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