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盯着那尸泥出神,只听头上又传来了呼啸的风声,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冬香回来了。我问道:“冬香,你怎么又回来了?”
冬香喘气道:“上面没有路,是岩顶。”
“是岩顶?”我这下是真的呆住了。如果是岩顶,我们又是怎么掉到了这下面来了的?事情是越来越诡异了。
就在这时,那滩尸泥里又浮现出了一颗恐怖的脑袋,在冬香的惊呼声中,我端起枪一阵猛打:“哒哒哒……”
那脑袋没能象刚才那样窜起来,直接就被我打成了碎片,是血肉夹杂着毛皮骨屑,而不是刚才的尸泥。
我用枪管拨起那东西的尸体一看,原来是只黑毛大老鼠,少说也有二三十斤!
“这是老鼠吗?”冬香骇然道。
我点头道:“是的。不过也真是怪事,刚才还是这些尸泥象是受到了什么神秘诅咒的操纵,怎么眨眼间又变成了老鼠了呢?”
“也许本来就是两样东西。”冬香道。
我盯着那黑毛老鼠的尸体发了一会儿呆,忽然一拍脑袋道:“这么大个的老鼠是怎么进来的呢?这里一定有其他的通道!”
我小心翼翼地绕着井壁走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个通道。这个通道离地面约有半米多高,通道的直径也只有半米的样子,非常的低矮,不要说人,就算是狗都只能趴着进出。然而这却是我们逃生的唯一通道了。
当下我先用手电照了照那通道里面,见没有什么情况便对冬香道:“咱们就从这里爬出去,我先来,你跟着我。”
冬香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便放低身体,象条蛇一样地爬进了那个通道。我一手拧着手电、一手拽着枪,眼睛紧盯着前方,依靠膝部和腹部的力量,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动着。我听见后面有喘气声,知道冬香也进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我还生怕冬香不肯屈尊爬通道呢。毕竟这种地方不仅狭小令人产生极大的压抑感,还满是污垢灰尘,女孩子大多都会敬而远之的。
“冬香,坚持住,我们就快要出去了!”我给冬香打气道。
实际上我们离出口还远得很,虽然这段距离也许只有一二十米,但对以寸来计算距离的我们来说仍然是一段相当遥远的路程。
我们爬得浑身挥汗如雨,几乎被污垢包裹成了“灰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体力,到后来我们几乎都快要虚脱过去了,但出口却仍是遥不可及。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我们终于爬了出去,到达了另外一间石室(我们实际上只爬了半个多小时,但对以寸来计算距离的我们来说,仿佛竟过去了一年,而我们所爬过的距离才不过十七八米)。
我们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一个意外的情况又让我们毛骨悚然:只见石室里竟然呆着一二十只和刚才的黑毛老鼠一样的老鼠,我们显然是爬到鼠窝里来了!老鼠们吱吱吱地叫着,小眼睛看着我们,就象是看待送上门的美味!
“想吃我们,没门!”我咆哮一声,抓起枪疯狂地扣动着扳机,直打得鼠辈们惨叫连连、血肉翻飞。
冬香也抓着一支冲锋枪沉稳地射击着:“哒、哒、哒、哒……”
她的枪打得相当的准,基本上是一枪致命,让鼠辈们连痛苦的吱吱声都发不出。不象我,要将鼠辈们的大半个身体都打碎,简直就是在虐杀!
没办法,谁叫我那么痛恨它们呢?看看它们造的孽吧:这里遍地都是它们拖拽来的人的残破肢体,嚼碎的骨头撒了一地,腥味、膻味、腐臭味充斥着我们的鼻膜!谁见到这种场面都会怒火中烧!
七、八分钟后,所有的鼠辈们便都已经成为了我们的枪下之鬼。看着这满地的狼藉,我和冬香都直皱眉头。我们小心翼翼地在老鼠以及人的尸骸之间穿行着,直想要快点离开这血腥、污垢的鬼地方。这座石室约有一百多个平米,高有三米多,四面的墙壁全是天然的花岗石所砌,石块大小不一,因此看起来并不规则,但却是相当坚固。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里。
“看,铁门!”冬香忽然指着前方道。
我让冬香往后站,自己走上前,试探着推了推那锈迹斑斑的铁门。我以为那铁门一定很坚固,甚至还上着锁,但被我轻轻一推竟然开了,而让我措手不及的是,门里还倒下来了一具尸体!
是现代人的尸体,身上还背着一个大背包——确切地说是个大胡子的老外,看来应该就是那伙境外武装盗墓团伙的成员之一。这倒霉的家伙应该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半边脑袋都被咬没了,剩下的半边脑袋也只是骨头围起来的空壳,里面的脑浆什么的早就没有了,成群的苍蝇和蛆在他的尸身上乱拱,恶心的尸臭味熏得我差点就吐了出来。
我回头看了看冬香,只见她的表现竟比我预料的要好,只是皱着眉头,嘴里轻轻地念着什么,并不象其他人那样或呕吐连天、或逃之夭夭。
我一面佩服她的定力,一面好奇道:“冬香,你在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