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黄河心不死……
袁绍冲到了河滩,勒停了坐骑。这让许攸非常紧张,一再敦请他过河。随后仙侠吹母吒梢怖啪司苏铰淼溺稚,苦苦相劝。
毕竟,你跟朱广不一样。他本就起自行伍,他可以干这种身先士卒之前的事情,你是朝廷领袖,万民所望,断断不可以身涉险!
这一次,袁绍没有坚持。
朱广的骑兵正纵横于黎阳城郊,分割驱赶自己的断后部队,大量溃散的士兵正朝河滩涌来。只要迟一阵,有可能就被挤到黄河里去了。
“击钲!”吐出这两个字后,袁绍紧咬着牙关催动坐骑,踏上了浮桥。许攸高干等文武紧紧相随,甚至无暇回顾。
当清亮的鸣金之声响起时,已经显得有些多余了。
因为朱灵所部败逃而回,引来并州狼骑和幽州突骑时,断后部队就已经人心惶惶,高顺亲临一线指挥部队奋力突围,则让高览等人的部队斗志全无。刚开始时,尚能且战且退,等他们发现敌骑正将自己分割包围时,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只剩下逃命。那道架于黄河岸边的浮桥,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袁绍冲过浮桥,到达南岸后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暂缓烧桥。
毕竟,两岸已经作好了周密的布置,朱广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绝计不敢攻过来。留着浮桥,就是给对岸的将士留下生的希望。
“舟船!停着作甚!过去!接回来一个是一个!”袁绍从来都很注重自己的仪表风度,这会儿已经完全顾不得。
在他的强令下,已经停靠于南岸观点的大船小舟,冒着风险再次启航。
忙活了好大一阵,一连下了七八道命令之后,他仍旧无法平息。身边的文武官员没有一人敢发声,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眺望着对岸,目睹着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如果,还能称之为战斗的话。
郭嘉隐身于众人之中,虽然也挂念着对岸还没有撤过来的王师将士,但心里更多的,却是失望。
这次进军河北,王师不管各方面,均占有优势。甚至有不止一次的机会消灭或者说重创朱广集团,可最终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之前许攸说过,主公与朱广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左将军是那种喜欢冒险的人,而骠骑将军是沉稳大气。沉稳大气没有错,问题是机会来了你得抓住啊,你得作出正确的决策啊……罢罢罢,说多都是泪,再看吧。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
黄河两岸,仍旧人声鼎沸。
高顺在黎阳城中的六千人马倾巢而出!马军负责穿插分割,并切断敌军的退路,步军则步步推进,扫荡着战场。
狼骑,突骑,再加上黎阳守军,不到一万人的兵力,竟让滞留北岸的两万余敌军放弃了抵挡。当朱广的骑兵完全封住了南面退路时,心知插翅难逃的王师将士们只有一个选择。
南边,最后一批舟船已经靠岸。
浮桥,已经不再有人。
百十名士兵手持火把,只等着主公一声命令,便要烧毁这座曾经承载着他们胜利希望的通道。
许攸见袁绍立于桥头,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轻步上得前去,低声道:“主公,下令吧。”片刻后,见主公仍旧没有任何表示,他又道“虽然损失不算小,但好在大部分主力都撤过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者,这只是小挫一阵……”
袁绍突然回头,脸上的神情狰狞可怖:“小挫?你管这叫小挫?那头是朝廷两万多步骑!”
许攸低下头,无言以对。
袁绍倒没有继续为难他,眺望北岸,滔天的喧嚣声已经不再,绝大多数没能撤过来的将士怕已经弃械投降。损失,至少一万五往上,说遭受重创稍有些牵强,但损失确实不可谓不小。
除开这个,尤其令袁本初难堪的事实,便是先前被……
“朱广?”身后许攸一句语气中满是诧异的话语让袁绍回过神来。心中立时不快,就你话多!就你嘴快!
迎着主公厌恶的目光,许攸手指对岸,再次道:“朱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