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
朱广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他,脚却没停,只一夹马肚子,铁象风驰而前!
子泰不是被大将军留在幽州坐镇么?他怎么到关中来了?朱广想像着各种可能,甚至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等他回到军营时,一头扎进大帐里时,田子泰正在帐中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一见到他,就带着一股风扑了过来。
“子昂,不不不,子昂将军,不,朱将军。”
朱广一把搭在他肩上,什么话也没说。从去年带兵离开幽州赴洛阳,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年。
一年的时间并不长,但此刻两人一眼,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还有永远镇定自若的神情,田畴的急躁也逐渐消退。
贾诩眉宇间有些忧色,沉声道:“将军,坐下细说。”尽管田畴口风很紧,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十万火急,幽州从事是不会出现在关中的。
三人坐定,田畴一时倒不知从哪里说起了。理了理繁杂的思绪,他捡出了一句最要紧的说:“将军,你必须马上带兵回行朝。”
朱广似乎并不意外:“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田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从黑山贼,到黄巾贼,再到大将军与袁隗的争执,以及他与齐周的分工。
朱广听罢,盯着面前短案出神。
贾诩前后一捊,向田畴问道:“田从事,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张飞燕快要打到行朝;后将军卢植带兵北上堵截青州黄巾也胜负未知;袁太傅力主天子移驾大河以南暂避,大将军为此事……”
田畴沉重道:“袁太傅以宗室身份相攻诘,大将军急怒之下昏厥,在下离开邺城时,都还没有醒来。”
贾诩轻轻点头:“城门校尉桥瑁可信?”
“这个,不好说。”田畴道。“当时我们与他相商,他虽然尊重大将军,认为袁太傅的言论有失大臣的风范。但同时也明确表示,冀州的情况太凶险,天子确实应该离开邺城。”
朱广站起身来,也不知在想什么,抱着手踱至帐口,望着外边许久,忽道:“大将军说没有说他为什么不同意天子移驾河南?”
田畴一时不语,他跟朱三当然可以无话不谈,但是贾诩毕竟是首次见面。
他不说,贾诩却替他说了:“抛开个人荣辱得失不谈,如果天子移驾河南,那以后便置身于袁氏的势力范围。大将军是怕再出一个董卓?”
田畴点了点头。
朱广摸着下巴,沉吟道:“青州黄巾西进,是想和黑山贼会合。一旦这两股势力合流,那么冀州就完了。对了,公孙瓒呢?”
“就别提他了。”田畴紧锁其眉。“当初大将军以勤王相召,他不肯出兵。这回情况如此危险,大将军再次征召他,他还是充耳不闻。只顾在右北平私蓄兵力,以待时变。我估计,若天子南下,黑山与黄巾合流,幽州就是他的了。”
朱广突然冷笑了一声。
先前在回来的路上,自己还在想,袁绍占中原,曹操占关中,自己只能经略幽冀。这下倒好,幽州很有可能会姓公孙,黑山贼和黄巾贼都他妈快在冀州搞联谊会了。
倒是自己那个大舅哥一门心思替自己着想,声称自己不回去,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把天子弄走。
感动归感动,可哥啊,你只是一个小小从事,怎么斗得过袁隗这种大佬?说不定,就在此刻,袁氏已经挟持着天子渡过黄河了。
“先生,你怎么看?”
贾诩轻捊其须,暂时没有回答。
田畴在旁边看着,心说此人貌不惊人,一脸病态,子昂将军何故如此敬重他?
良久,只听贾诩道:“不管袁隗是否迎走了天子,将军都必须立即回师,否则,张飞燕一旦与黄巾贼合流,冀州就不复为,朝廷所有了。”
朱广缓缓点头:“那,这里的事呢?我估摸着,袁绍想让曹操留守关中。”
贾诩并不意外,或者说并不在意:“那是他们的事,眼下要紧的是冀州。一旦冀州有失,将军还有立足之地么?”
朱广琢磨一阵,正色道:“这样,先生,子泰和我率轻骑先行一步,诸校尉督大军后行。”
“正当如此。”
田畴迫不及待站起身来:“那就赶紧走!”
“别急。”朱广招招手。随即对外喊道:“叫张张、高顺、陈忠、吴式、杨奉来!”
不一阵,五校尉陆续赶到,朱广将事情大略一说,随即命令道:“我不在军中,大小事务均由奋威校尉张辽负责,听他号令,如我亲临!任何人敢有不从,小心军法无情!”
“诺!”
“远,我带狼骑先走,你率大军随后跟进。于夫罗那里,先别让他回去。告诉他,这回关中之役赢得轻巧,让他再到冀州帮我打一仗。”
张辽与他患难多年,此时很多话不需要明说便能体察,郑重一点头:“将军放心。”
朱广遍视诸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