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没人管得了你?你现在想听命于谁?”
冯芳低头一哼:“这也不该你来问!”
荀攸目视袁绍,你跟他们扯这些蛋作甚?开门见山说亮话!
袁本初起身至三人面前:“董贼祸乱京师,今日邀朝廷重臣赴宴,竟口出狂言,妄图行废立之事!我与董卓势不两立,三位,拿话来说!”
三校尉都低着头,冯芳已然察觉到事情不对头!但想着这是赵融的军营,量他袁本初不敢怎么样,遂大声道:“这不是我们这些带兵的能过问,上头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哦?若是董卓控制了朝廷,你们也听命于他?”
赵融见他咄咄逼人,此时终于拿出“地主”的架势:“袁校尉,你今天到我营中来,就为说这些?”
“要不然呢?”袁绍反问。
赵融缓缓起身,手搭刀柄:“冯校尉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们三人不愿掺和你的事情!几位请!”
袁绍不动:“你们,是暗地里投靠了董卓?”
赵融一怔,片刻后,强横道:“你既不是蹇硕!也不是何进!我跟你说不着!”
袁绍冷笑:“跟我说不着?那你跟天子说得着么?”
坐下鲍冯二人同时抬头,天子?
袁绍看向荀攸,后者立时离席,至堂中,取出一物,朗声道:“鲍鸿、赵融、冯芳,接诏!”
三校尉面面相觑,到底还是不敢拿天子诏当儿戏,陆续离席,拜于堂下。
“制诏下军校尉鲍鸿、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接诏即割兵符,改城门校尉袁绍为上军校尉,节制西军。”
荀攸“宣诏”罢,三校尉先后起身。那鲍鸿起来时身形一晃,差点站立不稳!
消息泄露了!袁绍定然是知道我们三人暗地里投靠了董太尉,因此请来了这天子诏,罢我们兵权!这可如何是好?哪怕我们三人乖乖交出兵符,后头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逮捕?审讯?问罪?
“三位,交出兵符。”袁绍沉声道。
鲍鸿面如死灰,看袁绍一眼,竟失了神。颤抖着抬起手来,便探往腰间。
冯芳眼珠子乱转着,突然执住了鲍鸿的手,目视荀攸道:“若要以袁绍节制新军,大将军死后就可任命,怎么拖到现在?”
荀公达镇定自若:“大将军死后,十常侍作乱。等到宦官一除,董卓又来,哪得片刻空闲?怎么?你想违诏?”
鲍鸿一听这话,又扯着手想去解兵符。此刻最后悔的就是他,他其实跟董卓并没有多深的交情,只不过张温奉诏平叛西凉时,他曾与董卓同在军前效力。因着董卓同乡赵融的游说才淌了这浑水,也不是为什么荣华,只求自保而已。没想到……
冯芳仍旧死死拉着不放:“诏书给我看!”
仍旧危坐的曹操猛一蹙额,望向荀公达时,见他仍旧面不改色:“冯校尉,事到如今,你还心存侥幸?你当真以为你三人投靠董卓的事能瞒得住?我劝你识相些,这只是免你的职,留你的活路!”
鲍鸿听到这里,一把打开冯芳的手,急急解下腰间兵符双手奉上。
“慢!鲍校尉切莫中计!他们是矫诏!”冯芳厉声喝道。
袁绍已经探出手去,离那兵符近在眼前,可鲍鸿手往回一缩,满面震惊地看着他。
荀攸不复先前从容,迟疑一阵后,只能将手中诏书递过了去:“既然你想看,就看个清楚。”
冯芳听了这话,将信将疑,仍用双手接过。
荀攸看向袁绍,眼中透着杀机!后者紧锁剑眉,并无表态。
冯芳笑了,高举手中那块诏书“我还是第一次见天子诏书上盖着这种印玺!袁绍,你想矫诏夺权?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该来!哈哈……”
猛然听得背后有异动!冯芳下意识地回头,可才转一半,突感手臂一凉!随之而来的剧痛让他迸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可就在眨眼之间,他就叫不出来了。银芒闪过,长刀已经挥断了他的脖子。
袁绍看了一眼地上的残肢和人头,视线上移,落在了朱广脸上。
朱广与他对视片刻,将刀一挑,出手如电,准确地抓住了腾飞的兵符,递到他面前。
虽然诧异于对方的擅自下手,但袁本初还是接过了兵符,随即望向赵融鲍鸿二人。
剩下两人显然已经被这猝然惊变震住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外头已然传来喝问声,怒吼声,以及刀剑出鞘的铿锵声!
鲍鸿颤抖着呈上兵符,结巴道:“鲍鸿,奉诏。”
话音未落,身边赵融拔刀、劈砍、疾扑,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猛向门外窜去!
朱广被他迫开,正要追击时,赵融已被窜起的曹操砍翻在地。
“别!别!兵符!”求生的使得赵校尉强忍着背后的剧痛,一把扯下兵符拼命递向典军校尉。
曹操伸手抓过,复加一刀,立时毙命。三道兵符到手,荀攸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