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刘邦向着帐后怒斥一句,吕雉却是高声顶了出来道:“我知道个屁?我知道你不甘这汉王之封,可你今日又能如何?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巴蜀汉中,怎么说也是秦国旧地,我就不信,当年秦国只凭着关中之力,就能一统天下?如今项羽当着天下诸侯之面,将你分封于此,你若不去,就是违逆义帝旨意,项羽尽可召集天下诸侯讨伐你,那时候你就算想去汉中种地,只怕也不能了!”
“王后所言极是!”张良看着刘邦道:“汉王不必气恼,项羽今日之封,实乃以天下授大王!岂不闻,惟天有汉这四个字,如今项羽封大王为汉王,这难道不是天意么?”
“惟天有汉?!”刘邦听见这四个字,倒是脸色一怔,可似乎又难以置信,转头向着萧何看了过去,萧何如何不知这四个字所出?只是这原本是诗经之中所唱天上银河,似乎跟这个汉王之汉,只有文字相近,并无意义相通,再看张良朝着自己一眨眼睛,顿时明白过来道:“不错,此四字乃自周便有,如今正应汉王之名,可谓天汉!足见天意使汉王将有天下!”
“天意……”刘邦被自己这两大谋臣,说的也是有些五里雾中,料想这两人所言,定然是有所出,绝无蒙骗自己之意,半晌又脸上颓然道:“天意又如何?关中被章邯等人占据,将来就算咱们想出兵,这关中之地就过不去,还说甚么天意……”
“关中也是项羽送给大王的!”张良心知刘邦仍在耿耿于怀关中之地,索性扶着刘邦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道:“请大王置酒,臣为大王分说天下之事!”
“来人,速摆酒宴!”刘邦一脸愣怔,不知张良究竟是何意思,在他心中来看,这往后之事,几乎成了泡影,那还有天下之事,吕雉却是几乎接住张良话头,就在帐后一声吩咐,几个随侍之人赶忙匆匆进来,将帐中打扫干净,又给诸人摆上酒肉,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这第一杯酒,臣贺大王得封汉王之位!”张良等从人尽退,这才端起一杯酒来,向着刘邦道:“大王以微末起兵,转战数千里,首得关中,降服秦王,如今得封汉王,上应天意,下附民心,臣请大王先满饮一杯!”
刘邦被张良说的懵懵懂懂,也只得端酒一饮而尽,萧何樊哙自也相贺陪饮,张良又斟了一杯,笑容满面道:“这第二杯,贺大王终将尽得关中之地,威震于西,睥睨诸侯,争雄天下!”
“慢着!”刘邦伸手拦住张良,一脸不解道:“还请张先生将这其中道理说的明白,这第二杯酒,我才喝的下去!”张良却是端着酒杯仍是一脸敬意,吕雉在帐后道:“张先生既然敬了,你就先喝了,再听先生分说,何必要拂了先生一片好意?”萧何看着张良,也点了点头,端着酒杯道:“就请大王满饮此杯!”刘邦被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既是不解,又不好再拒,只得端酒一饮而尽道:“还请先生指教!我如何能得这关中之地?”
“章邯三人,原本为秦国之将!”张良放下酒杯,这才缓缓道:“可巨鹿一战,三将不敌项羽,败退而回,后又归降项羽,已为秦人所不齿,新安之时,二十万关中子弟,被项羽尽数坑杀,唯独这三人得以存活,如今又受封为王,三分关中之地,敢问汉王,这关中百姓心中能不以为是这三人将二十万关中子弟卖与楚军,以求富贵么?能不对这三人恨之入骨么?又这三人所领之兵,多是楚国兵卒,到时候项羽东归彭城,这些兵卒自然也要随着回去,他三人只能在各自封地之中征募兵卒,仓促之际,能有多少战力?岂能与大王麾下十万能征善战之人相比?”
“先生说的有礼!”刘邦心中渐渐明白起来,端起一杯酒,向着张良道:“还请先生说的再详细些!”
“巴蜀汉中,虽不及关中之富!”张良笑吟吟道:“可也是天下稍有富庶之地,秦国当年雄踞函谷以西,六国几度连兵而不得入,非止凭借关中之力,其中巴蜀乃是当年秦国名臣李冰父子经营十余年之地,土地肥沃,人口繁衍,丝毫不亚于关中,也称天府,汉中深处崇山峻岭之中,也是极为膏腴之地,只要大王依萧大人之政,不出数年,便能国富民强,到时只需一良将引兵出关中,则函谷以西,尽为大王所有!”
“先生所言极是!”刘邦听的脸上渐渐泛起光彩来,只是眉眼之间,仍有几分忧虑道:“可我若一动,只怕项羽就能知觉,他若引兵西来,我如何能抵挡!”
“大王莫急么!”张良呵呵笑了一声道:“我方才所言,不过是函谷以西之事,这函谷一动,只怕不出一年,便有乱起,那时节项羽自顾尚且不暇,那还有心思来管千里之外?”
“不知先生所言函谷以东之乱,说的是何事?”刘邦这一下倒是猛醒,可他素来不是谋划之人,知道自己想不明白这其中道理,一脸诚恳道:“若果如先生所说,今日在座之人,便是我大汉首功之臣!”
“此次项羽分封诸侯,将齐国一分为三,田巿本以被田荣立为齐王,如今却封于胶东,须知齐国田荣田横等人,乃是齐国宗祠,始皇帝在世之时,便有恢复齐国之心,如今一分为三,让当年东方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