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越霓连忙敷衍两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着曾堃道:“朱师兄这几天可在山上么?我有些事情,想跟他还有墨龙客大侠商榷商榷!”
“朱庄主今日倒是没下山去,那位墨龙客也在!”曾堃放下手中饭食,侧头向着屋中望了一眼,见张良倒在里面床上,正睡的十分深沉,似乎并无异样,再看了看越霓,迟疑片刻道:“我这就去请他们上来……”
“那就有劳曾大哥了……”越霓见曾堃下去叫朱家等人,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再看看身上衣服,刚要进去换了,忽又站住脚步,仔细审视两眼,这才向着里面正在熟睡的张良瞧了一眼,轻声道:“良哥……良哥……若是这个法子还不成,我也要随青姐姐而去了!”
“你这法子不成!”朱家几人听说越霓有事,赶忙上了山来,越霓离着草屋远远,这才将自己所想告知几人,朱家登时连连摇手道:“此法决然不成,若是有分毫差错,非但你性命不保,就是张公子性命,也难以保全,将来若是商邑诸老问起我来,我如何回话?别说他们,便是我天下墨家几位宗主,只怕都不肯与我善罢甘休!”
“可不用此法,还有甚么法子可用?”越霓有些焦急道:“良哥如今身上细腰散药劲已退,内息劲力尽数复原,难不成要让他满腹计谋,一身本事,就如此疯疯癫癫下去不成?这法子虽险,可也是他心中记挂最深之事,我思量,也唯有这个法子,或许能让他心智清明!”
“你说的固然不错!”朱家仍是不肯道:“可你这法子,实在太险,我不敢做主!除非让商邑诸老,跟天下墨家几位宗主一齐决断!”
“此时还那里去寻他们?”越霓愈发的着急起来:“再说我并非让朱师兄你做主,无论此事能成与否,我自一人承担,若是当真天要绝良哥,朱师兄你只需照料不疑就是了!”
“我看此法能成!”墨龙客在一旁忽然开声道:“朱庄主请思量,既然张公子身上细腰散药劲已退,若不想法子让他神智复原,一旦发起疯魔来,只怕在这山上众人,都难逃一死,就是那孩子,也未必能幸免,你这些日子以来,在山下日夜琢磨天下墨家诸般武学入门之法,该当不是给自己打算,乃是给这孩子打算罢?难不成你真要看着自己一番心血,到头来落得一场空么?”
朱家被墨龙客几句话,说的也是沉吟不语,曾堃却是瞧了瞧越霓道:“我也觉得这法子有些可行之处,就算不为张公子着想,如今天下能与赵高一战的,也只有张公子一人,我这些日子下山,秦不周、吴阊阖两人并未身死,不过是被赵高生擒罢了,凭着咱们去救,决难得手,要是张公子能神智复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朱家仍是有些犹豫不定,抬头瞧了一眼墨龙客道:“你须明白,此次行事,跟前次不同,万一张公子出手拦挡,你未必能接的下!”
“越霓姑娘将她性命都交在张公子手里,我又何惧?”墨龙客慨然一笑道:“若是失手,也不用谁来埋怨,我自会以这条命去陪葬,倒是朱庄主你要小心,万一张公子力道太猛,你才是未必接的下的那个人!”
“你们都舍得一死,我有甚么舍不得的?”朱家有些无奈摇头道:“既然如此,曾堃多带几个人,在周围埋伏,就算张公子醒转不来,咱们也要想法子将他制住!免得他疯性大发,杀伤更多!我先去看看地界,要在何处动手,须得想的周全才成!”
“张公子!张公子!大事不好!”张良这一睡,直至中午,还未醒转,便被一阵慌乱叫声吵醒,翻起身来,一脸迷茫走出屋子,全身衣衫散乱,就见曾堃一脸惊恐,扎手舞脚,似乎急的不得了一样,只是张良心中迷乱,一时根本不知甚么事情,曾堃见了张良这衣冠不整样子,也只是一愣,赶忙又叫了两声,忽的一招手,向着山下走去,口中仍是呼喊道:“青殿下被人突袭,情势不妙!”
“青殿下……”张良口中咕哝一声……脸上却是十分茫然,可脚下不由自主朝着曾堃所去方向而来,他走的甚慢,曾堃身影又只是在山道上一闪即逝,一连转过两道弯,忽的看见前面悬崖边上,几株大树遮挡,人影翻飞,一个蒙面汉子,双掌威猛,逼得一个使长剑的女子连连后退,再有两步,就要被逼落山崖,张良看了几眼,便觉着其中那女子身形有些似曾相识,就是眼前这情景,也似乎十分熟悉,可霎时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突然发起急来,双手死命揪住自己头发,一脸苦思不解!
“良哥!”越霓身穿赵青衣衫,同蒙面的朱家正假意打斗,早已瞧见张良身影,见他忽然蹲了下来,忽然叫了一声,跟着身子一歪,半个人已经落在悬崖之外,朱家也有几分为难,自己招式若是停了,只怕张良看出破绽来,可招数不停,越霓未免真的就要摔落山下!
“韩众!”
就在朱家迟疑之际,张良身形突然暴起,口中一声大喝,身形如风而至,掌势一动,朱家便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他原是料定张良就算出手,也是想要救下扮作赵青的越霓,孰料这一掌张良竟然是全力而发,心里登时一惊,那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