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堃,你带了优旃先生走!”秦不周掌毙熊剧,向着曾堃冷喝一声道:“我与吴阊阖断后,今日大风府只剩你一人,青殿下虽死,你也要护着她周周全全出了宫去!”
“秦大哥、吴大哥!”曾堃顺手两箭射出,看着两人道:“你我都是大风府之人,自当同生共死,我岂能舍下你们二人独自而去?”
“快走!”秦不周听着外面号角之声渐近,脸色一变道:“你若是顾念咱们兄弟两个,将来只管回来给我们报仇便是,此刻还是护着优旃先生出去!”
秦不周话音一落,同吴阊阖两人都是大吼一声,向着赵高背后杀来,赵高虽是面对四个强敌,犹自不慌不忙,回身便是两掌,吴阊阖闪身一躲,拦住大殿门口道:“诸位快走,这里交给我们两人断后!”
“走!”甪里先生情知留下这两人,定然是死路一条,可若是无人缠住赵高,一旦被此人追了出来,后果更难预料,牙关一咬,猛的击出两掌,断喝一声道:“众人都退,即刻杀出咸阳城去!”
“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拦住我么?”赵高此时早已大怒,吴阊阖冷笑一声道:“我们受了始皇帝多少恩遇,只恨被你所骗,不能扶立监国公子,已然有辱大风府之名,今日自当决一死战!”
“两位接着!”朱家也知今夜势必难以尽数出宫,不过他却是早有预备,趁着空隙,忽然从身上摸出两个物事来,隔空抛给秦不周、吴阊阖两人,神色凝重看了两人一眼道:“有劳两位了!”秦、吴两人接过那物事来瞧了一眼,却是两个铜铸的机括,脸上都是一喜,心知这等暗器,也只有天下墨家能做了出来,威力自然非同小可!有了这两个机括,赵高就算本事了得,也不得不有些忌惮!
此刻周围禁卫已然纷纷赶至,刑猛见秦不周,吴阊阖两人视死如归,已然尽数将赵高招数接了过去,双目一红,沉喝一声道:“两位就此别过,只要将张公子安排妥当,咱们自然还要杀回来的!”
“快走罢!”吴阊阖手中机括在赵高面前一晃,逼的赵高退了两步,呵呵笑道:“咱们可支撑不了多久,若是只顾说话,小心一会出不去!”
曾堃将优旃往朱家怀中一放,双眼含泪道:“两位大哥,就让兄弟再助你们一臂之力!”他说话之际,甪里先生等人早已向着外面冲了出去,一路上那些禁卫重重围裹而来,几人掌劈足踢,这才稍稍逼退这些禁卫,曾堃却是背朝宫外,一步一退,手中箭支雨点一般疾射而出,箭箭都取赵高要害所在,逼得略占上风的赵高不住退让!直至退出宫门,身上羽箭也尽数射完,那些禁卫见他再无利箭,顿时吆喝而来,曾堃将手中隐月摘星弓一折,藏在弓臂上的两把牛角匕首一闪而出,几个靠的稍前的禁卫,立时脖颈中被切开一道口子!
“挡我者死!”曾堃手中匕首翻飞,从这些禁卫当中一冲而出,宫中这些禁卫军士,此前都知道曾堃有封喉箭之称,可那里知道他还有两柄如此犀利的匕首,一时惊的都纷纷退后,曾堃也趁着这片刻空隙,向着宫外疾奔!
“你们若再不出来,我这点人手可当真有些抵挡不住了!”召平在宫外见了诸人,神色登时一松,可眼光落在赵青身上,整个人几乎僵住,指着张良赵青两人,几乎说不出话来!
“青姐姐被赵高逼的自刎身死!”越霓此刻泪水早已流了出来,几乎瘫软在地,绮里季连忙拽起她来道:“这是甚么地方?如今咱们还未脱险,且杀出去再哭不迟!”
召平脸色由惊愕,继而变得愤恨,大声喝令:“东陵卫士听命,敢有拦路者,杀!”这些东陵卫士都是召平一手带了出来的,尽都是些死士,此刻听召平发令,齐声应和道:“杀!杀!杀!”当下召平带头,众人后面跟随,乌獒一路跟在越霓身侧,向着咸阳东门杀了过去!
等众人赶到咸阳东门,这里也早已战成一团,唐天机、田解、葛筑几个天下墨家宗主,指挥数百墨家弟子,大多手中拿着机括,同赶来赴援的守城军兵杀的难分难解,尽力保着这城门不闭,见了众人到来,早有人牵出马来,曾堃也随后而至,他那坐骑上,另放着四袋羽箭,见城门前已有许多军兵杀到,墨家弟子连连后退,牛角双匕一收,重行插回隐月摘星弓中,一阵急箭,将带头的几个将领射翻在马下,东园公等人赶忙上马,有兵刃的在前开路,曾堃带着几个箭法犀利的天下墨家弟子,连同十余个东陵卫士断后,只等众人尽数出城,这才缓缓退了出来,城中守兵虽是想追,可但要露头,便是一人咽喉中箭,那里还敢迫近!
“不好,那边是城外大军追上来了!”一行人冲出咸阳东门,刚走了十余里,就见身后点点火把,夜色里好似一条火龙一般蜿蜒而来,号角之声催促不断,曾堃熟知秦军号令,只听这号角,便知是驻扎在咸阳城外的大军到来,众人这一场力战,俱都疲乏不已,若是被这大军咬住了,当真是万难逃脱!
“东陵侯,我此前吩咐你的事情,你可命人去办了?”东园公也早已看见大军前来,脸色阴沉道:“今夜看来势必还有一场苦战,可惜殿下太过心急,不等咱们布置完毕,便只身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