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不开的弓,算不得甚么本事!”张良抬头看着冒顿道:“冒顿大哥,你请我来,难道只是为了此事么?”
“这等事情,岂能劳烦兄弟你!”冒顿也知道张良生性恬淡,未必就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见不到张良展露一下身手,多少有些失望,只得干笑一声道:“现下月氏三万大军就在不远,我也想听听张兄弟有何应敌之策!”
“冒顿大哥也是熟读过兵法的人!”张良语气淡淡道:“中原兵法有云,两军相遇,以正合,以奇胜,冒顿大哥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以我看,刚才诸位将军所说都有道理,不如就照着他们法子去做,不就成了?”
“嗯?”冒顿这一下倒是有些惶惑,刚才几位统兵大将吵的一塌糊涂,张良自然是听见了,这诸将意见不统,如何照着他们的法子去做?再想请教张良,就见他仍是低头看着地上哪一张地势图,手中不知那里多了一节草叶子,轻轻放在一道粗线的后面,冒顿知道那就是附近不远的那道沙梁,就听张良缓缓道:“善战者不攻锐卒,这也是用兵的长法!就让诸将照着自己心意去做,冒顿大哥在此统一部署,想来月氏三万大军,也没有甚么可惧之处,只盼不要杀伤太过就是了!”
“好计策!”冒顿心里登时豁亮一片,看着张良道:“张兄弟机谋之深,非我所能及,这道计策,足以令月氏三万大军全军覆灭,不过看在张兄弟这份仁心上,我自然要让他们回去给月氏王带个信!诸将听令!”
几位统兵大将都听的懵懵懂懂,根本就不知张良说了些甚么,倒好似是为月氏大军求情一般,见冒顿发令,都一个个面带迟疑站了起来,冒顿却也不与他们解释,拔出弯刀,指着那张地势图道:“白羊娄烦二部,在此处列阵,只等月氏大军一到,听我号令,即刻骑兵冲突!”
白羊部首领脸上不禁大喜,这正是他心里所想的,倒是娄烦部首领有些不解道:“殿下,月氏大军离着此地还有百里,咱们在此处列阵,万一他们绕过咱们,岂不是有些不妙?”
“那也要他能绕的过去!”冒顿冷笑一声,刀尖一挺道:“前部大将听令!命你即刻帅领所部疾行,迎击月氏国大军!”那前部大将本是左贤王属下,听这命令脸上不觉一怔,自己所属不过万余人,如何能跟三万月氏大军抗衡?冒顿见他面带迟疑,笑了一声道:“你不用跟月氏大军正面对敌,就依你的计策,且战且退,一来挫一挫月氏大军锐气,二来将他们引到此处!”
前军大将此刻也明白过来,脸上一喜,拱手道:“属下遵命,决不负太子殿下所托!”
“乌达何在?”冒顿扬了扬手,向着帐外叫了一声,乌达应声而入,就听冒顿道:“你率领狼骑所部,在沙梁之后埋伏,无论人马,敢出声息者,一概就地斩杀,见我狼旗举起,即刻冲出,搅乱月氏大军阵形!”
乌达也不应声,一点头便出了军帐,大声喝令,外面顿时响起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张良这才过来,拾起地上的双胎铁柘弓,双手轻轻一分,早已拉了一个满月,弓弦都绷的铮铮直响,停了片刻,这才道:“冒顿大哥这份安排,可谓是无所不备了!但不知还有飞羽箭士,何不一起埋伏下来?”
几位统兵大将刚要出帐,见张良如此轻易便拉开这双胎铁柘弓,而且分明是尚有余力,只要他再多使一分里,这张硬弓就要被他生生拉断,白羊部首领更是看的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冒顿这才得意笑道:“这一仗虽说必胜,可多少还是有些防备的好!飞羽箭士归越霓统辖,跟你部下那八百亲卫,只要护住你跟两位妹子的周全,就算是大功一件,毕竟两军开战,其中必有决死之士,一旦冲突过来,没人防护,也是要紧的!”
“冒顿大哥果然想的周全,青妹如今伤势未愈,我还得回去照料,就不陪诸位将军了!”张良点了点头,扔下铁柘弓,转身出了大帐,上马而去,只留下这些统兵大将,如同看天神一般看着张良背影,倒是冒顿若有所思想了想,传命乌达进来道:“你即刻命人回去王庭,捡着贵重的药材,有多少带多少,就是用我留在王庭的金银珠宝去买去换都成,速去速回,不得耽误!”
第二日过午,张良正在帐中替赵青疗伤已毕,便听着外面阵阵喊杀之声,越霓更是一脸匆忙跑了进来道:“月氏大军到了!”张良摇头一叹,扶起赵青,与她共乘一骑,跟着越霓出了营门,站在高处观望,就见远处漫山遍野,月氏大军蜂拥而至,前面是前部大将所统万余匈奴骑兵,一路退避,间或一阵箭雨,略略阻一阻追兵势头!白羊娄烦两部,早已列成阵势,只有飞羽箭士跟秦军亲卫,都是各守营盘,未上前列阵,匈奴狼骑早已不见踪影,想必已然埋伏妥当,冒顿立马白羊娄烦两部阵前,只是看着远处军势!
月氏大军正在追袭之际,忽的看见草原上另有一支匈奴骑兵列阵,顿时军中号角吹响,三万大军势头一缓,领军将领大声呼喝,指挥全军列阵对敌,原本看着被追的极为狼狈的一万匈奴骑兵,趁着这个机会,也掉头列阵,却是同白羊娄烦二部相距有些不远!
“差不多是时候了!”张良看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