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走的好快!”张良带着两个姑娘,在草原上一路疾行,照着自己夜来所经行之处,不到夜色降临,便已找见韩令等人前一晚驻营所在,可跟着这遗留的踪迹,一路往西追了过来,连着四五天,竟然连韩令的那一支兵的影子都没看见,越霓也愈来愈诧异道:“良哥你看,韩令每夜扎营之地,都比前一夜更远些,似乎是在催兵急进!”
“这个走法,韩令同盖聂两人支撑得住,他手下那些军士,未必能支撑的过来!”张良看着韩令扎营留下的火堆余烬道:“这般急忙赶路,马匹也未必能受得住,难道他就不怕如此疾驰,还没到月氏,自己军兵的坐骑反倒累死大半?”他心中忖度,毕竟两三人带着几匹坐骑,来回换乘,自然可以节省马力,比之大军行动,定然也要快些,可千余军士,又不曾带了换乘之马,这等不恤马匹,再像这个样子奔驰两三日,不少马匹就要力竭而死,因此心中也是犹疑不定。
“良哥……这里算是匈奴地界了罢!”坐在张良身前的赵青,这几天虽也奔波的辛苦,可气色反倒比往日好了许多,连妆容也略略打理的整齐了些,可大多数时候,仍是眼光呆呆看着前方,比以前说话都少了许多,此刻忽然在马上轻声道:“若是匈奴地界,只怕这马匹不算甚么大事!”
张良同越霓不觉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一动,赵青虽未把话说明,可其中意思,已然十分明白,越霓早已跃马在周围查勘一圈,忽的立马站定在偏北之处道:“青姐姐说的不错,韩令他们有人相帮,良哥你来看,这里的蹄印,跟韩令这一路的蹄印有些不同,该当是从北边匈奴部落里来的,他们这一路,都在换马而行!”
“这么说,是这位左贤王等不及了!”张良实则看不出这草原上蹄印之间不同,可越霓既然能看的如此清晰,韩令这一路自然是有马可换,心里不禁一寒道:“难怪咱们始终赶不上他,匈奴多良驹,恐怕这位左贤王,送来的也都是部落之中好马,这样下去,咱们岂不是要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了?”
越霓听张良这几句话,脸上也浮现出一抹不安来,韩令如此快马加鞭,肯定是要尽快赶去月氏,一旦等他到了,假冒匈奴游骑同月氏开战,自己哥哥可就当真有些危险了!因此不等张良说完,已然是催马飞奔,焦急之意,不言自明!
“过了这道河,前面就是月氏部落了!”即便越霓心急如焚,三人这一路来,也是未能追上韩令等人,眼见天气渐渐转凉,草原上已是露出荒芜样子,若再追不上韩令,自己三人归途都有些艰难,这一日追到一条蜿蜒的小河边上,越霓勒住马头道:“也不知韩令他们到底是去了那边……”
张良看了看自己所带的几匹马,这些日子一路狂奔,其中一两匹已经是显得有些瘦骨嶙峋,知道自己这一路驰骋太过,这些马未免伤了膘,也不知过河去还有多远,要是再有个七八天还追不上韩令等人,这几匹马只怕就要累死!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赵青回头看了张良一眼道:“咱们只管往前去,盼只盼冒顿大哥能躲过这一灾去!”越霓向着赵青望了一眼,知道自己这位青姐姐,心里恐怕也有几分不安,当日只差一步,就能救下监国公子扶苏,如今看这局面,韩令等人始终在自己前路,心里只怕又浮现出当日之事来,忍不住一挥马鞭道:“不可能的,我哥哥定然不会被人算计!”
“不要急么!”张良立马高处,隔着河远眺一番,指着远处几处帐篷道:“你们看,那里不是一处部落么?若是韩令等人已然得手,月氏同匈奴只怕早已开战,那部落岂还能安居匈奴月氏分界之地,咱们或者先去那里部落,或许能换了马匹,如此一来,咱们也能快上许多!”
越霓愈是到了这里,愈是有些等不及,张良话音刚落,越霓已然催马渡河,这河流好在不大,不过两三尺深的水,可等几人催马离着那部落所在不远,张良却是觉察出几分异样来,就连越霓都一脸惊恐,勒住马头道:“这的确是月氏部落,韩令已然来过此处了!”
“不错,他这是已经动手了!”张良生怕赵青见了这部落惨象,触动心事,伸手遮住赵青双目,缓缓放马到了部落不远,几顶残破的帐篷歪七扭八的还立在原地,帐篷之外,许多牧人尸身倒了一地,几匹老马在营地中蹒跚而行,想必是当日韩令率部冲了进来,马群四散,此刻这几匹老马认得旧路,跑了回来,可惜主人已然死于非命!
“他们往西去了!”越霓忍着营地中那腐臭气息,捂着口鼻,骑马在营中查看一番,拾起一个断头弯刀来,即刻飞奔回张良近前道:“这必然是韩令他们手中干将莫邪所至,游牧部落,没有如此锋锐的利器!那边许多尸首手中兵器,都是如此!”
张良接过断头弯刀来打量一番,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这弯刀断口之处,极为平滑,若不细看,还当是打造之时,就是这个样子一般,也只有干将莫邪这等截金断玉的神兵利器,才能削出这等断口来,沉吟片刻道:“看这样子,他们乃是故意冲突这个部落,这才大战一场,不然凭着韩令他们本事,这部落众人,来不及整军抵挡!这是故意要让月氏以为匈奴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