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听的不禁阵阵后怕,若是自己统军,今日必然要在原处观望,势必要被那一支精锐缠住,如此一来,雁门守军再回过头来,这八百人便要葬送在自己手中。越霓看着李立脸上神色,淡淡一笑道:“李将军,你如今知道蒙恬何以被称为名将了?这雁门守将,只怕也是他带出来的兵将!”
“可惜这一代名将,未能死于战阵之上,却死在别人阴谋之下!”张良叹了一声,说的越霓李立两人心里也是一阵黯然,赵高假冒始皇帝,赐给扶苏的那道圣旨,他们这些日子也都看了,其中除了赐剑令扶苏自裁以外,连蒙恬一并赐死,显见是赵高为了免除后患,生怕蒙恬举兵,因此故意为之,就算蒙恬不肯奉命,想必也难逃熊剧、暴融二人之手!
“你起来罢,随军北撤!”李立心中慨叹片刻,见那个军士浑身是血,还跪在地上,一脸迷茫看着几人,看忙下令道:“若非张公子,咱们今日都是这草原上的孤魂野鬼了!”
“不用向北了!”张良一拨马头,看着李立道:“传命众军向东,咱们也该转回去了!”李立神色一愣道:“张公子,雁门守军以精锐追袭,想必离着咱们不远,要是此刻回军,一旦跟他们遭遇……”
“他们要是还有本事追,这时分早已追来了!”张良摇了摇头道:“那位守将到底有些本事,知道以精锐追袭,只可惜他这法子想的迟了些,若是早上一日,咱们也不敢如此大意,今日用此法,不过能追半日路程,再要追袭,莫说他这些精锐回不去,就是他这一万大军,也要忍饥挨饿才能回城,此处离着匈奴已近,他不得不防匈奴部落突袭,咱们此刻回去,必然无碍!”
“属下谨遵张公子号令!”李立此刻对张良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此人看似一介儒生,对行兵作战之事,无不了然于胸,要是扶苏不死,继位称帝,以张良为辅佐,只怕连蒙恬这等名将,都要逊他三分!
“良哥,还是小心些好!”越霓向着南边凝视片刻,仍是有些不安道:“不如派出几队哨探,沿路看看雁门守军动静,万一他们还有圈套,咱们也能及时得悉!”
“此事交给李将军便是!”张良神色平静道:“每队三五人足矣,带齐粮食饮水,多带羽箭,遇敌不可恋战,速来回报,越霓妹子让人沿途多做些记号,免得他们在这草原上失了路径!”说罢便向着赵青而去,越霓也暗自叹了口气,赵青这几日虽是醒转,可好似失了魂一样,真有些怕自己这位姐姐从此便成了一个木偶人!
众人折道向东,继而向南,在草原上缓缓行了几日,果然不见雁门守军踪迹,看来真如张良所言,到底难以支撑,到了第九日上,聂武那一处草场已在眼前,到了所在,张良才知聂武并未出来,乃是去远路办些货物,如今城关戒严,想必也是难以出来,不过留守在此处的那些庄仆,都是认得张良,也知道自家主人将此处一应牛羊马匹,都赠给这位公子,任他取用,这处牧场虽小,可牧畜也是不少,聂以此作为自己关外根基,存下的粮食也颇多,张良这次虽带了八百人来,在此驻扎三五个月,也是绰绰有余!当下李立安排众军,就在河边安营扎寨,再派出哨骑,来往窥伺雁门守军动静,那些庄仆自是杀羊宰牛,管待众人,这些军士在草原上忍饥挨饿将近十天,此刻才得以休憩,自然十分高兴,张良却是带着越霓,赵青两个姑娘,在聂武的帐篷中安顿下来,再诊视赵青伤势,已无大碍,只是整个人仍是木木呆呆,不言不语,多少心里阵阵揪紧!
“张公子,后路上那一支哨探回来了!”等到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直在军中安顿军士的李立,忽然面色紧张驰马而来,见张良背着手,站在帐外仰天出神,赶忙下马轻声道:“雁门追兵似乎遇见匈奴人,折损不少!”
“在那里遇见的?”越霓本在帐中照料赵青,闻声心里一紧,赶忙掀帐出来,李立向着越霓一拱手道:“似乎是离着雁门有两日路程的地方,据回来的哨探说,雁门守军似乎跟匈奴游骑相遇,战了一场,等哨探到了那地方,雁门守军已经撤回,匈奴游骑也不见踪影,可遍地只有雁门守军尸体,约有两三百人战死,匈奴人似乎并未伤损,只有这几支箭,是他们在那里捡回来的!越霓姑娘应该认得罢?”
“匈奴狼骑?”越霓一把接过李立手中那几支羽箭,脸色顿时一惊,这几支箭自己再熟悉不过,正是匈奴狼骑所用的倒钩狼牙箭,可还有两支,也不是秦国羽箭,也不是匈奴箭只,张良瞄了一眼道:“这是东胡飞羽箭士所用的羽箭,看来你哥哥的那支精锐,还在这近前!”
“这么说,他们没有随着我哥哥去月氏国?”越霓不免有些担心起来,自己哥哥先是被送往东胡为人质,结果凭着一身本事,在东胡反倒如鱼得水,连东胡王属下精锐飞羽箭士都招揽在麾下,如今又被送去月氏国为人质,显见是匈奴中有人见在东胡不好下手,要将他哥哥送去别处,可匈奴狼骑跟飞羽箭士都还在雁门附近,自己哥哥在月氏国还有何人可依?
“李立,你明日一早,多派几队哨骑出去!”张良拿过一支羽箭来,沉吟片刻道:“若是遇见使这样箭支的匈奴骑兵,不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