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铁椎,你要行刺我哥哥!”赵青见了此情此景,顿时一声怒喝,众军连同熊剧、暴融二人都是一愣,等到看见张良已到,熊剧、暴融二人手上招数更急,吴铁椎被这一声一惊,回头之际手上铁锥一缓,肩膀登时被暴融斧刃带了一下,若不是他退的快,只怕一条臂膀就要被砍了下来!
“殿下快拿下这两个逆贼!”吴铁椎一招失了先机,被熊剧手中匕首连连进击,那里还拦挡得住,赶忙放声大呼,暴融也是断喝一声道:“众军听令,即刻拿下这几个叛逆!”
赵青不意暴融竟然要拿下自己,一愣神间,那些军士已然冲了上来,张良冷哼一声,双掌翻飞而进,这数百军士,那里是他的对手,一人冲了进去,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顷刻间便将几十个军士震伤,优旃赶忙大呼道:“张公子手下留情,你们想要自寻死路么?”
“你们不要听他们胡言!”暴融帮着熊剧上前围攻吴铁椎,也赶紧大声呼喝道:“难道你们不怕违旨么?”赵青等人还在愣神,张良已是心中明白,身形飞跃而出,径直落在吴铁椎身前,正遇着暴融一斧落下,登时掌上发劲,砰的一掌拍出,暴融只觉手上一轻,再看自己那柄巨斧,硕大的精铜斧头被张良一掌拍成四五块,手中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斧柄,熊剧见此,咬着牙,手中匕首横划,径取张良咽喉,却是被张良伸手一弹,熊剧只觉手上巨震,再也拿捏不稳,任由那匕首脱手飞出,好似激箭一样插在远处山石之中!
“是赵高派你两个来的?”张良一招之间击退暴融、熊剧两人,脸色一寒,周围那些军士见了张良这等身手,那里还敢向前,都是面露恐惧,纷纷后退。吴铁椎在后喘着粗气,一脸焦急道:“吕明庶还在帐中,快拿下他!”
赵青闻言脸色大变,还未冲到帐前,就见帐帘一动,吕明庶早已站了出来,一脸黯然看着暴融、熊剧两人道:“公子……公子奉旨……奉旨自尽了……”
“哥哥!”赵青怔了片刻,突然大叫一声,猛地冲进帐去,越霓优旃二人也有几分失神,生怕其中有变,赶紧跟着赵青进去,众人只听帐中沉寂片刻,忽然传出赵青撕心裂肺的一声悲鸣,张良心中顿时一沉,情知自己到底晚了一步,这位公子扶苏,已然魂归天外!
“熊剧,暴融,这旨意,当真是陛下所发么?”吕明庶站在大帐之前,死死盯住熊剧暴融两人道:“就算公子不孝,只需捉拿回去咸阳听候发落就是,也不至于传旨命他自裁?”
“陛下决然不会发下如此旨意!”吴铁椎捂着自己肩上伤口怒道:“暴融熊剧,你们两人只怕是替人做刀罢?到底是谁假传如此旨意?”
“那圣旨上,有皇帝印玺,岂能是假!”暴融熊剧此刻都是有些惧意,吴铁椎一人苦战他两人,已是让他两人有些胆战心惊,张良这一现身,立时便废去他两人手中兵刃,真要动起手来,就算连吕明庶一起算上,怕也不敌张良一只臂膀!也只好强词夺理,给自己两人找个由头!
“放屁!”吴铁椎一脸暴怒道:“那我问你,你们到此之后,何以不先宣旨意?却要将这里军兵尽数调走,只留你们带来的这几百兵士,宣旨之时,为何不让我在场,难道你们忘了大风府规矩?但凡圣旨到监国公子这里,必要有大风府随扈之人随同听旨?你两人将我阻在大帐之外,是何居心?”
“吴大哥……”张良在一旁听的心里突然一惊,转过脸好似不认识吴铁椎一般,脸上神色愈来愈是阴暗,良久才沉声道:“你是大风府之人?这么说,你就是……”
“正西阊阖风,吴阊阖!”
“吴……吴阊阖?”张良被这个名字一震,竟然是向后倒退一步,一脸难以置信道:“你……你就是……吴阊阖?那你为何还要再博浪沙……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张良突的冷笑连连道:“难怪你当日说西北风劲,刺杀之事难以成功,你身为大风府之人,自然知道当天守护车驾的,是西北不周风秦不周了!是我太蠢……这些年来,竟然没有想到你这言外之意……”
“良哥,你快来!”越霓忽然揭开大帐,一脸急切叫了一声,张良本来已是面若寒霜,手掌微提,听见这一声,猛的一跺脚,转身进了大帐,就见帐中赵青已然晕厥过去,优旃手抵赵青后背,奈何只是不醒!扶苏却是伏在桌案之上,案上血迹已然凝结,一柄长剑落在一旁,另有一张圣旨摊在案上,张良眼光向着圣旨上一扫,其间两行字迹触目惊心!
“扶苏为人子不孝,其赐剑以自裁”
张良此刻虽是惊心扶苏之死,可更为震惊的便是吴铁椎就是吴阊阖之事,奈何此刻心中烦乱一团,那里还能理出个头绪来,再看优旃始终救不醒赵青,越霓在一旁急的手足无措,忽然瞑目长叹一声,过来在赵青顶门上轻轻一拍,赵青这才悠悠醒转,两眼茫然在帐中环视一圈,一下扑在扶苏尸身之上,只是泪流不止,可张着嘴,一声也发不出来。
“青姐姐,你这么哭,小心伤了内息激荡,伤了经脉!”越霓见赵青如此,也是泪流满面,抱着赵青肩头呜咽不止,赵青只是喉头抽动,好似喘不上气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