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今还想走么?”赵青眼睛一瞪,看着项声道:“刚才是谁要我跟越霓妹子生不如死的?”越霓见张良微有沉吟之意,却是悄悄拉了一下赵青衣袖,赵青此刻那里还顾忌这些,指着项声道:“你记得你今日说了甚么,就算你能出去奉跖寨,秦国也绝不饶你!”
“青妹,这里是彭寨主地方!”张良看了一眼一动也不动的大鬼,向着彭越道:“他们既然在你寨中寻事,自然由你料理,你若料理不下,兄弟我自当帮手!”他这话说的极为明白,只要彭越说将项声等人拿下,张良便即刻出手,想来三鬼也不是张良对手!
“项公子,你急甚么,还是让我领教领教张公子本事再说么?”大鬼忽的阴恻恻出声道:“想不到咱们三鬼久居深山,当真有些孤陋寡闻了,天底下竟然出了如此人物,老二老三都领教过了,我岂能就此错过?”
“哼,寻死的人我就见的多了,寻死的鬼我还头一次见!”赵青脸面一转,看着大鬼道:“想来是你比他们两个有本事,因此心里不甘,既然你要自讨没趣,良哥,你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越霓站在一旁虽不出声,可也有些忐忑之意,张良一身武功固然无人可及,可他向来不动杀机,除了当日在缙云山鼎湖峰之下,赵青被打落山崖,几乎毙命,也就那一刻才狂性大发,平常可都极伤人,可大鬼今日这话里,隐约藏着一股杀机,此人又是三鬼之手,只怕当真有些本事!
“张公子请!”大鬼原本始终有些僵硬的身子忽然一挺,全身骨节噼啪作响,身材竟然好似随之长高了七八分一样,等到那骨节响声一止,原本行动起来总是有如僵尸的大鬼陡然变得灵动无比,可招法还是跟二鬼三鬼一模一样,双爪分袭左右,只不过他这一次多少得了些教训,知道这两个姑娘是不能碰的,因此跟三鬼一样,走的是分进合击路数,原拟张良也是一掌扇出,心中早已留意,只等张良肩膀一动,就即刻变招!
“你这门功夫,似乎也是道家的!”谁知张良这一下竟然是不来应对,只是往后一退,若有所思道:“只不过道家功夫讲究飘逸灵动,怎地到了你手上,总是有些鬼气森森的样子,只怕是练岔了路数罢?”
大鬼身形微微一顿,倒是有些惊讶之意,并非是因为张良不接他手上招数,而是不知张良如何看破他这功夫来历,他所练的这门阴风爪,着实是出自道家武学,只不过到他手中以后,觉得这这门功夫多了些虚幻飘渺味道,少了些狠辣之气,因此自行钻研,将其中看着华而不实的招数尽数删去,只留下其中克敌制胜的手法,再加上自己苦心钻研出来的招数,与之连贯,便成了手上这门阴风爪,只说此功一成,便是天下绝艺,想不到今日出山,二鬼三鬼在张良手上连连吃亏,竟然连这功夫路数出处也被人瞧了出来!
“常言道,画虎不成反类犬!”张良身形连连闪动,只是左右避让,始终不发一招,任由大鬼双爪疾风骤雨一般进击,口中却是十分悠闲道:“这修仙不成,便容易变成鬼,你只当被你所弃的那些招数,尽都是些无用之物,却不知道家武学,于无用之中见有用,岂不闻庄子大瓠樗树之论?”
“甚么大壶小壶的?”二鬼见张良只是步步退让,并不出招抵挡,只当大鬼这一下全力而出,张良也有几分忌惮,摸着自己红肿面颊怒道:“你这般避而不战,甚么时候能分出个胜负来?”
彭越站在大厅,听张良这几句话,心里却是一动,他虽是江湖中人,可也读过些书,平生最为佩服盗跖,这才给自己这山寨起名叫奉跖寨,张良所说的那大瓠樗树,他也明白,这大瓠乃是一个绝大的大葫芦,惠子认为此物无用,不能盛水,做成大瓢,却没有甚么东西能容纳它,只能敲碎!庄子却道此物既然无物可容,何不用来当作一叶扁舟,遨游江湖,这是人不知大瓠的用处,而非是大瓠无用罢了!至于樗树之论,也与此有些相同,只是不知张良何以跟大鬼说这些?就是两个姑娘也心中不解!
“那以你说,我删去的反倒是精华,留下的却是糟粕了?”大鬼心里也是惊讶非常,实不知张良如何能窥破他当年心思,暗想自己当年修改这门武学之时,并未与人商量过,就是二鬼三鬼,也只是跟着参学罢了!张良究竟是从何而知,听他说这话,倒似乎是他当年亲眼所见的一样?其实大鬼不知,张良所学九鼎道要经,本就是道家武学至典,其中虽只是九势掌法,可变幻无穷,指爪拳掌腿脚,无不在容纳在这九势变化之中,加之张良得了金蚕助力,参悟出那鹏抟九天的玄妙来,早已将这本九鼎道要经融会贯通,但凡道家武学,一眼便能看了出来,加之大鬼删减这阴风爪功夫之际,硬行将自己所创招数加了进去,张良只需看上十余招,便能分出其中高下,以他心思,猜出这其中端倪,并非甚么难事!
“你不信么?”张良原本一直退让,身形忽然一顿,竟然不避不让,双手成爪,左右一分,跟大鬼所使第一招全然一样,大鬼自然知道这一招后路变化,一声冷哼,双臂一振,向外一翻,径直拿捏张良双臂手肘,只要张良双爪分进合击,不等爪力发出,双肘关节必然被大鬼拿在手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