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建?”张良几人都是有些惊讶,一时都不言不语,齐刷刷看着朱家,朱家犹豫片刻,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段孽缘,当时秦国东出函谷,“并韩灭赵,水淹大梁,魏王降服,齐王建仍是坐视不理,自谓齐国乃是东方霸主,每日里只是居于深宫,听由手下大臣处置军国大事!”
“这些跟这位田英公主有甚么关系么?”赵青听的有些发愣,秦灭六国之战,她自是知道的不少,可也没听说齐国有公主跟此事有关?朱家看了她一眼道:“不过齐国当时有位公主,跟青姑娘你有些相似,极好弓马,眼看着秦国一日比一**近齐国边境,可国内上自朝廷,下自庶民,均无战意,每日里也只好带着自己那些随从们,出门打猎散心!”
“那这倒是跟我有些相似!”赵青偏着头想了想笑道“跟越霓妹子也相差不多么?我若是早生几年,说不定能跟她相识!”朱家顿了顿,挥手命方才门外聚过来的那些庄仆散去,这才接着道:“这位田英公主,也是个极为胆大之人,行猎必要到那等深山老林之中才可,那想有一次行猎,在山中骤遇大风雨,那大风乃是从海上吹来,连着几天不歇,偏生又遇见山中连日大雨不断,山洪倾泻,一行人在山中被冲的七零八落,这位田英公主也落得孤身一人,被困山中!”
“想必是这位墨龙客大侠救了这位公主罢?”越霓听的忽然插了一句,朱家点点头道:“不错,墨龙客本就是那山中猎户,夜间听着山上有女子声音,便出手搭救,将这位田英公主带回自己家中安歇,可谁知这位公主受了惊吓,又被大雨浇头,到了屋中便生起病来,墨龙客只得将她留在家中,逐日里上山采摘草药,一连将息了月余,田英公主这才病体初愈,可这一月来,她也看着此人为自己费心劳力,又是谦谦君子,每到夜间,便绝足不来自己房中,就算是白天,也不过进来送药送饭而已,不免对墨龙客心生爱慕之意!”
“既然如此,田英公主不如就住在这山中不好么?”赵青隐约已然能猜出其中脉络,有些不忍道:“又何必回去?”朱家苦笑一声道:“那时候赵魏韩三国相继被灭,楚国危在旦夕,秦国灭赵精兵直取燕国腹地,楚燕两国一灭,齐国必然独木难支,田英公主也是想给齐王建进言,以齐国之富庶,援助楚燕两国精兵,再鼓动赵魏韩三国遗族,恢复三晋旧地,趁着秦国大战数年,国力渐亏,以大军陈布边境,以奇兵突出函谷,绝了秦国粮道,如此一来,就算不能恢复赵魏韩三国,多少也能让秦国退回函谷以西!”
“这计策的确不错!”张良点头赞了一声道:“齐国若这能用这个法子,只怕今日秦国也未必能一统华夏,天下还有几年征战不休!”朱家冷笑一声道:“可惜偌大的一个齐国,竟然没人听的进去这位公主之言,不想田英公主回去临淄不久,墨龙客也随之来了临淄!他实则也心中爱慕这位公主人品才貌,可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想要迎娶公主,何其之难?”
“平民怎么了?”赵青有些不解道:“良哥不也是平民么?我父皇也不见有甚么说法?”哪知这话说完,发觉越霓同朱家都是盯着她,脸上不觉有些奇怪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再看张良也是讪笑一声,低头不语,心里忽的明白过来,张良今日虽是平民,可当年也是韩国丞相之子,数代侍奉韩王,甚或也算的上是六国遗族,只不过不是王族罢了。
“墨龙客到了临淄,虽知婚姻之事有天壤之别!”朱家见赵青脸上突的显出一抹沉思来,知道她必是想明白这其中道理,便也不来点破,接着自己话头道:“可实在难耐心中思念之苦,便仗着自己一身本事,夜入王宫,偷着去见这位公主殿下!”
越霓听的脸色一变道:“呀!齐国王宫之中,高手怕是不少,他该当不是进去了,被人发觉了罢?”朱家摇了摇头道:“齐国宫中的确有些高手,却也都是些泛泛之辈,自田乘风师父一死,便无一流高手,凭着墨龙客一身本事,夜里进出深宫,不是甚么难事!况且他又天生一门奇异本事,一到夜里,看那些路径门户,有如白昼一般,不似咱们只能看得见咫尺之地!”
“嗯,这门本事我们是亲眼所见!”赵青这一下赶忙接口道:“来此之时,他带着我们夜行晓宿,黑漆漆的夜里行路,竟然连一个路口都岔不过去,就是越霓妹子眼力绝佳,也对墨龙客大侠极为佩服!再有他这一身功夫,出入齐国禁宫,想来的确不难!”
“那位公主殿下在宫中,对墨龙客也是思念良久!”朱家看了一眼地上的墨龙客道:“只是她此次出猎,一月不归,早已惹的齐王建大为震怒,下令从此不得出宫半步,心中虽是想念,可始终没有借口出去,此次见了墨龙客,心里自然大喜,两人竟然暗中计议,约定时日,要让墨龙客带了她出去,两人远远的寻一个人迹罕至的海岛,就此度过余生!”
“这倒也是个法子!”赵青听的已然有些入迷,似乎有些颇为神往道:“按说凭着墨龙客一身本事,带了这位公主出宫,不是甚么难事,为何却落到如此田地?难道是走漏消息?可就算走漏消息,不过是就此拘禁罢了,何以这位公主连性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