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皇帝一点求仙长生之心不死……”越霓有些摇头道:“自古人君,莫不如此,就是我匈奴部落之主,也有此心!”优旃却是忧心忡忡道:“话是这么说,可我总觉得其中有些怪异,往常大风府诸风外出奉旨办事,皇帝身边总是有当值之人,就算其他人尽数派了出去,可秦不周同吴阊阖两人总有一人必定不离皇帝左右,而今吴阊阖在扶苏公子跟前,秦不周便该随时护卫,如今连秦不周也遣派出去!”
“那父皇身边岂不是没人护卫了?”赵青这一下更为惊讶,看着优旃道:“莫不是有人假传圣旨?优旃先生你素来得父皇信重,也该有所进谏才是!大风府诸风尽出,连召平侯爷跟你都出来了,一旦有人作乱,父皇如何抵挡?”
“作乱还不至于!”张良沉吟片刻,也有几分疑色道:“就算诸风不在,凭着皇帝手上本事,寻常高手也奈何不得,只是这大风府职在护卫皇帝,怎能一个不留?”优旃苦笑一声道:“一个不留那倒也不是,大风府除了诸风之外,还有赵高所率二十八宿,这些人如今都随车驾而行,还有夏太医也在,就是张公子说的,作乱还不至于,就怕其中有甚不对!”
“优旃先生,你既然奉旨催促徐福入海,怎地又来此地?”赵青忽然像是想起甚么事情来一样,看着优旃道:“若是被人知道了,你只怕有违旨胡行之罪!”优旃瞧了瞧赵青,微微一笑道:“只要殿下你不说,自然不会有人知道!”越霓眼里一亮,若有所悟道:“这么说,是召平侯爷让你来的了?”
“召平侯爷也是心中不安……”优旃眼光一扫赵青,算是默认道:“自召平侯爷接掌大风府以来,甚是觉得有心无力,八风之中,清明风自不用说,不周风秦不周、阊阖风吴阊阖也常常奉旨行事,这三风就是当年国尉大人还在之时,也难以指挥,可其余五风之中,除了曾堃之外,召平侯爷也是难以指挥如意!”
“这也难怪!”赵青微微叹了口气道:“大风府八风,素来只尊父皇旨意,我师父当年执掌大风府,其实也没甚么权柄,只因他计谋深远,武学造诣又高深莫测,这才让八风衷心钦服,而今召平侯爷一身武学,虽说也是当世高手,可比起师父他老人家来,仍是相差甚远,诸风不服,也是有的!”
“若只是不服也就罢了……”优旃面色阴郁,似乎有些不甚赞同赵青之话,摇了摇头道:“可召平侯爷近来发觉,东北融风暴融、正南巨风熊剧、还有正东明庶风吕明庶三人,似乎同中车府令赵高走的甚近,多少让他有些担忧!”
“我记得青妹你好似说过,这位中车府令赵高,也是统领大风府之人!”张良神色一顿,看着赵青道:“此人似乎也极得皇帝信重,八风之中有人跟他走的近些,召平侯爷何以如此担忧?”
“赵高那里只是极得信重!”赵青撇了撇嘴道:“此人出身隐宫,自幼便在我父皇身边服侍,又写的一首好字,我父皇十三岁继位,历经吕不韦、嫪毐之变,几度险些被人害死,这位赵高其中出力不少,始终是我父皇最得力的宫中宠臣,对我父皇也是忠心耿耿,后来更是执掌大风府二十八宿,只是我哥哥同蒙毅都觉得此人有些心术不正,蒙毅为咸阳内史之时,险些将赵高斩杀,幸得我父皇相救,自此以后,赵高也的确收敛不少,据我所看,想必是八风自我师父他老人归隐,其中有人觉得这统领八风之职,该当由自己来,不愿受制于召平侯爷之下,故此才跟赵高走的近些!召平侯爷恐怕也是觉得八风跟二十八宿各有同属,若是归于一人之手,未免权势过重罢了!难不成召平侯爷让优旃先生你来,是要良哥去执掌大风府八风么?”
“良哥执掌八风?”越霓脸上忽然一笑道:“若是只论武功,良哥自然是执掌八风的不二人选,只不过良哥就算肯去,到头来能指挥动的,也不过只有七风罢了!”赵青初时还未明白过来越霓话中意思,心中默然一数,立时便明白过来,张良执掌八风,岂不是要连自己也统管起来,越霓此话,便是戏谑张良管不住自己!
“越霓妹子莫打岔!”赵青一怔之下,刚要跟越霓斗嘴,张良却是神色郑重道:“召平侯爷素来知道我心中之愿,绝无强人所难之理,况且我曾伏击过皇帝,就算召平侯爷肯,皇帝也未必肯,优旃先生,你只说召平侯爷让你来见我们,到底是为何事?”
优旃看了看张良赵青两人,忽然斩钉截铁道:“召平侯爷让我来请张公子,青殿下,同往国尉大人陵墓一行,求他再度出山,重掌大风府!侯爷临行之时说过,国尉大人假死之事,陛下跟监国公子都知晓,若是他老人家肯重新坐镇宫中,许多事情只怕便有头绪的多!”
“可那墓中只有一块黄石,国尉大人行踪,连我们都未曾寻见!”越霓有些诧异道:“不过他老人家的确是有几次出手相救我们,只不过那时候我们没能认出来罢了!”
“国尉大人已然回去自己那陵墓中了!”优旃眼睛向着屋外看了看,忽然压低声音道:“陛下在出巡途中,曾接到一封迷信,拆信之际,召平侯爷就在近前伺候,虽不知信中所写何事,可陛下似乎说了一句,尉僚到底回去墓中了!以此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