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想抵赖么?”段干广冷哼一声道:“这几人都是亲眼所见,难道他们个个都说的是假话么?”段干百右手一挥,竟是带出一道劈风之声,脚下泥土应声显出一道刀痕来,脸色阴寒道:“还跟他说甚?难道他们不认,咱们就不报这杀徒之仇了么?索性跟他手上见生死!”
“哦哟!”娄敬眼光一跳,颇有几分诧异道:“了不得,了不得,我说你当年以刀成名,今日怎么不见带你那把宝贝长刀来,原来是已然练成手刀的本事,这可有些厉害了!不过老娄今日还是奉劝两位一句,你两个功夫,若论单打独斗,跟我当年相差不多,可要对付这位张公子么……还是斟酌些好,一把年纪了,不要失了脸面!”
“脸面?”段干百冷哼一声,看着娄敬道:“两个徒儿都死在人家手里,咱们兄弟现如今还有脸面么?这世间还有人肯给咱兄弟脸面么?”
“喂!”赵青眼睛一瞪道:“你们说话小心些,给不给你脸面,那是另一码事,可你们那两个徒弟,乃是死在别人手中,不要口口声声将此事赖在良哥身上!娄先生劝你们,那也是为了你们好!休要不知进退!”
“你这妮子甚是有些没礼数!”段干百眼光向着赵青一扫,立掌如刀,口中冷喝道:“先让老夫教教你这进退之礼!”他话随声动,声音起时,右掌早已带起一股刀风来,直取赵青左肩,这一下虽是威势的紧,实则并非在要害之处,,只不过是为了略略惩戒赵青罢了!
“青妹说话向来有些没遮拦!”张良袍袖一展,轻描淡写化解开段干百这一掌之威,挡在赵青身前道:“不过她知不知道进退,自有我来跟她说个明白,不用劳烦尊驾动手!”
“你想护着她?”段干百这一下却是有些动怒,招式一变,掌势犹如长刀一般,向着张良当头斩落,断喝一声道:“你先顾着你自己生死罢!”
张良站在原地不避不让,直至那掌势及顶,这才微微身影一侧,避开这一斩,段干百正要变斩势为斜切,陡然觉得手肘一麻,手臂上竟然尽力全失!心中不禁大惊,自己始终盯着张良双手,似乎并未见他抬手,怎地就能破了自己这招数?
“看来这位公子的确有些本事!”段干广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张良那一侧身之际,双手虽是未动,可肩头稍稍向前一撞,正与自己兄弟手臂轻轻碰了一下,动作极小,若不是自己在旁凝神细观,只怕也看不出来,这才出声拦住自己兄弟道:“他既然能杀了慕容同乌顿两位弟子,手上本事自然有些造诣,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我与你一起领教领教张公子本事罢!”
“慢着!”越霓突的叫了一声,止住段干兄弟二人,向着两人身后一指道:“这几位朋友可是亲眼看着良哥杀了慕容与乌顿两位部主的么?”段干广冷眼瞧着越霓道:“怎地?这位姑娘难道也不信么?他们既然今日肯来做个证见,自然要跟你们当场对质的,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
“我们几人的确是亲眼所见!”那几个乐师打扮的都是十分笃定模样,只看脸上神情,当真是看不出一点做伪之意来。越霓却是向着赵青瞧了一眼,两人心中所想大都相同,这几个人看来必是桐圭公子安排下的,只不过这几人口音都有些异样,听着都似是齐鲁一带说话,并非东胡口音。
“这几人似乎是中原人!”越霓忽的向着赵青说了一句,只不过她这一句却是用匈奴话所说,眼光却是向着那几人看了过去,赵青虽是听的懂,可一时也不明越霓何以要跟自己说匈奴话,见她看着那几人,心里隐约便明白了过来,越霓故意如此,若那几人当真是从东胡来的,十有八九便能听懂匈奴话,可先下看过去,这几人都是面带茫然,分明是不知道越霓方才说了一句甚么!
“你叽里咕噜的,到底是想说甚么?”段干广也是听不懂越霓这一句匈奴话,多少有些恼怒之意道:“难不成还要咱们去猜么?”
“小女子哪敢劳烦两位老人家去猜!”越霓莞尔一笑道:“只不过我有些话想问问这几位朋友!”她如今已是有八分断定这几个前来作证之人,必然未曾到过东胡,乃是桐圭公子从中原寻来嘱咐好的,专一要将慕容叱奴与乌顿之死赖在张良身上而已!
“你想问甚么?”段干百冷笑一声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想将此事赖了而已,可惜今日你们大限已至,还想抵赖,只怕是想错了法子!”
“是我们做的,我们何必赖了?”越霓轻笑一声道:“可不是我们做的,我们又何必替人受过?这几位大哥,你们既然口口声声说,曾亲眼所见良哥杀死两位部主,我且问你一句,你们是在何地所见?”
“雁门关外!”这几个汉子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好!”越霓也点点头道:“咱们的确在雁门关外住了不少时日!”说着眼珠儿转了转:“那这两位部主,又是如何死在良哥手上的?”
“你们恃强凌弱,杀了慕容部主独传弟子剧刃,又将乌顿部主弟子剧锋打成重伤!两位部主前来质问,你们便出手将他两人杀了!”
“老娄,你说咱们兄弟两人还有甚么脸面?”段干百向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