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蒙将军不来见见青姐么?”越霓仍是有几分担忧,眼中看着赵青,颇有几分求助之意。张良瞧了片刻,忽然大悟道:“你是想让青妹替你说说话么?”越霓这才点了点头,有些嗫嚅道:“当年在军中,我看蒙将军对青姐颇有几分敬重……”
“哈哈哈,好妹子,你想错啦!”赵青这一下也明白过来,笑嘻嘻抱住越霓道:“那时节我乃是奉旨监军,军中除了我哥哥之外,旁人谁敢不听我话?现如今咱们是出来游玩,蒙恬无事,连我见都不能见,除非有我哥哥带着,不过你放心,蒙恬既然在此,想必我哥哥也立此不远了!”
两个姑娘正在嬉笑,就听军中号角连声,呜呜咽咽吹起,数万大军顿时后队变作前队,竟是就此开拔,撤回雁门城中去了,越霓脸上神色登时一松,赵青看着李立道:“你也撤回罢,我自回去聂大哥那里,你们就不要去了!”
“夏太医何以看的如此出神?”张良见夏无且自拿了那书信之后,脸色愈来愈是凝重,不禁心里一动,慢慢踱了过来,夏无且正在出神,也已觉察到身边人影闪动,一抬头见张良站在身前,脸上不免有几分慌乱,张良眼光向着他手上那书信略略一瞥,但觉其中有些字迹甚为熟悉,好似在那里见过一般,刚要转身走开,猛然间灵光一闪,回身死死盯着夏无且道:“这几味只怕不是寻常药料罢?却是何人要知道这些东西用途?”
“张公子也认得这几味药料么?”夏无且见张良竟然认识这书信上药料,倒有几分差异,索性将那书信递给张良道:“就请张公子看看,这其中药料,公子认得几种?”
“良哥这些药料有什么不妥么?”赵青知道张良心思极细,同越霓两人都是有些诧异对视一眼,张良脸上冷冷一笑道:“如何不认得,你们两人也看看,难道没有一点似曾相识之意么?”
“似曾相识?”两个姑娘愈是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这些人,虽通武学,可对着用药一途,极少涉猎,能有甚么似曾相识之感?越霓便有些迟疑接过那书信来,同赵青两人凑在一起,眼光扫过几味,脸上忽然颜色一变道:“这几味……好像……好像在长蛇那残本上见过!”赵青因对此事此前并不挂心,却是没留意到这些东西,可越霓口中常蛇二字一出,眼光也跟着一跳,毕竟此人那残本上所载,都是些剧毒之物,可那残本不是在唐天机手中么?夏无且一个宫中太医,又是从何得来这些东西?
“不错!”张良看了夏无且一眼,神色峻冷道:“我虽记不下多少,可其中又几味,我却是知道,夏太医,宫中所用,大多都是药料,怎地忽然问起这剧毒之物来了?”
“药也是毒,毒也是药!”夏无且瞄了一眼张良,微微一笑道:“所谓毒物,便要药性太猛,用而不当,譬如蛇毒,见血封喉,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却不知这蛇毒入腹,非但无毒,且有祛病驱虫之效。人常说毒药毒药,便是此意,我也不瞒公子你,这几味药料,的确是天下剧毒,可若是同其他几味药料混合,这其中毒性便无,后面这几味乃是常见药料,可若是互相混合,立成剧毒之物,其中多有变幻之法,这书信便是一位想要找出这其中门道来的朋友送来的!”
“你这位朋友,为甚对这些事情如此上心?”张良看了看那后面几味药料,仍是有些神色狐疑道:“难不成是想知道这其中能配出什么剧毒之物来么?”夏无且笑着摇了摇手,看着张良道:“张公子,两位殿下,此事你们不用疑我,我也知此事难以瞒过你们,不过要知此事详细,还请诸位去见监国公子,他自会告诉你们其中道理!”
“我哥哥在那里?”赵青眼中一亮,赶忙问到,张良却是眉头紧皱,沉吟片刻道:“那为何此前夏太医不先行告诉我这些事情?”
“先前其中许多未明之处,就算是告诉张公子也是无益,而今其中大半明了,也该是让张公子同殿下知道此事之时了,这封书信此时送到这里,便是这个意思!”夏无且脸上微微有些叹气道:“只不过之前我失去许多细腰散,让此事停顿许久,若不是因此,早将那人揪了出来了!”
“这跟细腰散有什么关系?”赵青一下子没转过弯儿来,有些奇怪,越霓却是一拽她衣衫,轻声道:“青姐姐你忘了么?良哥在华山上,从那黑衣人身上拽下的布袋里,可不尽是细腰散么?”
“监国公子在何处?我这就去见他!”张良神色一动,向着夏无且道:“此事恐怕非只同细腰散有关,夏太医那位朋友,若是张良所猜不差,该当便是假死匿踪的国尉大人罢?”
“是么?”赵青这一下却是有些惊讶,同越霓盯着夏无且,只要他点头应承,夏无且却只是一笑,不置可否,仍是悠悠道:“这等事情,不是我一个小小太医敢说的,张公子还是尽速去见监国公子的好!”
“李立!”赵青见夏无且只是不肯直说,不免有些焦急起来,向着一旁侍立的李立大声吩咐道:“你速去见蒙恬将军,让他知会监国公子,就说本宫要尽快见他!”
“回……殿下!”李立倒是有几分嗫嚅道:“此事不用问蒙将军,便是我就知道监国公子而今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