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越霓看着赵青,一脸怪笑道:“皇帝奈何不下,自有人能奈何得下!青姐姐我说的可对么?”
“你这丫头,要是再敢乱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赵青脸上一红,半嗔半喜,故作发怒,两手作势向着越霓嘴上撕了过去,越霓一阵娇笑,连忙闪在张良身后,两个姑娘一追一逃,只是不离张良左右,弄的他也是满面羞惭,向着聂武道:“两个妹子不懂礼数,聂大哥莫怪……”
聂武在这边境之地经商已久,察言观色自是寻常本事,如何看不出来赵青与张良颇有几分相爱相护之意!看着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多少对张良也有几分羡慕,呵呵一笑道:“我这里都是些粗人,没甚么礼数,张兄弟不用客气,前面那院庄子就是鄙宅了!今日可要同张兄弟好好喝几杯才是!”
“不知聂大哥跟匈奴做的甚么买卖?”越霓看那庄外,一群庄仆忙着将一队队马匹身上驮着的货物卸了下来,倒有几分好奇道:“看你今日这些货物,都是些皮毛之物,难道如今这些货物都要私下里贩卖了么?”
“这些哪里用的上私下里贩卖!”聂武看了越霓一眼道:“说起来匈奴也是百物不缺,唯独这一个盐字,于匈奴人有些不太方便,中原齐鲁依海煮盐,可说是取之不尽,价钱又贱,只不过都是官府统管货卖,匈奴人想要买卖,也有些不甚便利。我寻常不过是同匈奴做些毛皮买卖,有时候也趁着空子,带上些私盐过去,倒是十分获利!”
赵青却有几分纳闷道:“你带盐出关,难道那些守关官吏都不查验的么?”聂武见两个姑娘都定定瞧着他,嘿然一笑道:“查验自是查验,可只要送上小小孝敬,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这盐出了关,颇是能换些好物事,上等皮毛,骏马犍牛,其实是两相得利的买卖,若不是而今两国开战,关禁森严,哪里轮得到我做这生意,匈奴人早就入关把毛皮脱手,转身去齐鲁驮了上好的海盐回去了!”
几人说着话,已是到了那庄院门前,聂武这庄子倒是十分宽大,可里面陈设却是极为简单,正厅墙上挂着许多贩卖来的毛皮,虎狼狐貘不一而足,多少能看得出几分主人家喜好来!当中却是一副地势图,上面标着从雁门至匈奴的道路山川!跟周围那些毛皮颇有几分格格不入!厅内酒宴已然备好,每个坐席上都满满当当堆着酒肉鸡鸭之类,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也有些异样飞禽,至于菜蔬之物,几乎没有,倒是跟匈奴气概有些相类!
“聂大哥何以挂着这么一幅图?”张良进来看见那副地势图,却是有些诧异,按说聂武常在此地,该当不须凭着图画引导路程!加之那图上隐约标出的都是匈奴进雁门来的路径,另有些图画,圈圈点点落在山中,或是分作两翼,远远绕开,倒像是行军布阵的地图一般,不禁更是有些奇怪!
聂武正张罗着让两个姑娘落座,见张良看着那幅图,却是一笑道:“不瞒张兄弟说,这是我心中的一点念想,匈奴常为边患,而今蒙恬将军虽是将匈奴远远逐去,可大军一返,匈奴又复卷土重来,如此来去,终是徒费国力,劳而无功,我久在边关,倒是有些思虑,想出一个计策来,可令匈奴一战而元气大伤,从此不敢跃马雁门之外!”
“甚么计策这么厉害?”越霓听的身上一振,颇有几分惊讶看着聂武,她本对此人有些好感,乍闻他还有这个心思,多少便有些紧张。张良却是若有所悟,将那地势图细细琢磨了一番,沉吟半晌,这才缓缓落座,向着聂武道:“不知聂大哥这计策如何能令匈奴元气大伤?”
“这个么……”聂武被张良问到心中痒处,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此事,就座中而起,在哪图上指指点点道:“我原本是想,匈奴各部,不过是贪图中原财物,这才常来劫掠,与其兴兵讨伐,劳而无功,不如一劳永逸,让北边各郡,永无边患!”
“聂大哥这话说的有些过了罢!”越霓脸上冷冷道:“匈奴之大,南北西东,各有数千里之遥,部落繁多,又都是勇猛善战之士,随水草而居,行踪不定,如今蒙恬将军举秦国精锐,也不过追远逐北而已,岂能就此让匈奴永不敢窥探北地各郡?”
“越霓妹子,你且听聂大哥说说这他这计策么!”张良知道越霓心中只怕是有些不喜,不过据他看来,聂武这计策,只怕没有甚么用处,便给越霓使了个眼色,转头向着聂武道:“聂大哥不妨说来给兄弟听听,也好叫兄弟见识见识这计策从何而出?”赵青过来搂住越霓肩头道:“良哥说的不错,妹子你先听听聂大哥这奇谋妙算么!”
聂武看了一眼微微面带怒气的越霓,心里也有几分奇怪,可倒也不十分在意,便指着那地势图道:“其实要让匈奴一战而退也不难,难在如何让匈奴空国前来,因此依我所想,便是用这马邑做饵,传话匈奴,将这马邑城举城归降匈奴,让匈奴单于带举国精锐前来接应,秦国大军便照着我这图画所示方位,依次埋伏,等到匈奴大军一进马邑,便四面合围,如此一来,匈奴精锐尽失,余下各部必然远遁,再不敢复来边关之地!”
“聂大哥可曾将这计策献给朝廷么?”张良听聂武说话之际,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