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锋这一刀来的即快且狠,两个姑娘只顾盯着聂武剧刃,丝毫没有提防剧锋会突下杀手!等到剧锋发声之际,已然不及拦阻,越霓情急之下,猛地向张良身后扑去,要以自己性命替张良挡住这一刀,聂武大惊之余,竟也想着过来拦住剧锋,他本就不是剧刃对手,只不过在苦苦支撑,这一下分心他顾,招式一乱,被剧刃一掌正中小腹,嘴角鲜血涔涔而下!
“搏命狂刀就是凭着背后偷袭跟人搏命么?”越霓原本抱着必死之心,耳听刀刃劈风之声,两眼一闭,已然将自己性命置之度外,耳边听着赵青一声惊呼,但觉肩膀上微微一痛,只说今日必死,谁知张良声音却在耳边传来,睁眼看时,张良仍在自己身后,剧锋长刀横在自己肩头,刀锋所及,肩上衣衫都被带出一道口子来,隐约可见里面肌肤上微有一道血痕。剧锋更是一脸怒容,双手紧握刀柄,奋力下压,可这刀刃便是被铸在半空中一样,纹丝不动,略一回头,就见张良面色阴冷,两指伸出,将这刀刃稳稳夹住!
“越霓妹子你没事罢?”赵青将方才惊魂动魄一幕看的极为明白,赶忙将一脸呆滞的越霓从剧锋刀刃下扯了出来,看她肩头伤势极轻,这才惊魂甫定道:“傻妹子,凭他们怎么能伤得了良哥,你这一下若是被他劈中了,让良哥怎么跟你哥哥交代?”剧锋仍是咬牙切齿,死命的要将这长刀压下去,可就是使尽吃奶的气力,也难让这长刀动弹分毫!
剧刃一掌伤了聂武,回头再看自家兄弟,脸上也是一寒,双掌一摆,正要攻上,就见张良冷笑一声,两指突然一松,剧锋突然身子向上一扬,长刀脱手飞出,整个人往后退了丈余,一跤坐在地上,不等剧刃上前,剧锋脸上一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已然是受了内伤。张良这才口气极为俊冷道:“我与你素无仇怨,本不该伤你,不过你今日行径太过卑鄙,我不得不给你小小惩戒!”
“老子跟你拼了!”剧锋但觉胸中气血翻腾,可仍是不肯就此罢手,向前猛的一扑,拾起地上刀柄,还要再度攻上。可他这一下不动还好,一动之下,胸中气血顿时翻江倒海一般,脑中嗡嗡作响,就是那长刀也似乎有千钧之中。剧刃情知自己兄弟受伤不轻,连忙过来扶住,一把夺过他手中长刀,可只听叮叮几声脆响,一柄长刀此刻竟然无故断成六七截,落在地上!
“原来尊驾深藏不露!”剧刃见这长刀折断,这才脸上一惊,这柄长刀虽不是甚么神兵利器,可也极为沉重,若是张良此刀折成两截,他倒也不觉得有甚么奇怪之处,可方才此刀分明还完整无缺,现下突然断成六七截,分明是早已被极高内劲震断,只不过不曾显露出来罢了,等到自己兄弟想要拾刀再上,刀身再也受力不住,这才断开!心知今日遇见高手,将半晕半醒的剧锋往地上一放,向着张良道:“还是报个名号出来罢,也好叫咱兄弟知道是得罪了哪路英雄?”
“你们也配么?”赵青十分恼恨剧锋方才偷袭之举,一脸不屑道:“一帮拦路抢劫,背后偷袭的宵小之辈,良哥的名字说与你们,都嫌有些脏污了!”张良略略拦了拦赵青,向着剧刃道:“你们兄弟今日听我一言,还是早些走了的好,今日这位聂大哥,已然被你打伤,算起来你们仇怨也算是就此平过,江湖之中,何必定要生死相见?”
“你说的倒轻巧!”剧刃见张良要他放过聂武,脸上不禁露出几分蔑笑来,环视一圈山上的喽啰道:“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可聂武当年将我兄弟逼出雁门,这份仇怨与你无关,今日只就你打伤我兄弟,你我便是生死之敌,我倒是想放过姓聂的,就怕我这些兄弟们不肯!你既然替这姓聂的说话,那也正好,今日一个都别想走,一起去阴曹地府里说话罢!”
“大哥,不好了!”剧刃嘴上虽是说的厉害,可心中对张良也有几分忌惮,情知凭着单打独斗,自己未必是此人之敌,为今之计,便是让两边山上喽啰一涌而上,凭着张良三头六臂,该当也不是这么多人对手,刚要发令,就见一个探路把风的喽啰,一脸仓皇跑了过来道:“后路上约有千人,突然向着这边冲来了,看那样子,不像是前来边关服徭役的苦力,似乎是换了衣服的官兵!”
“你说甚么?”剧刃闻言纵身而起,几个纵越便上了山去,借着地势,向着远处瞭望,就见一队队人马疾冲而来,当先几人,早已展开一面旗帜,离得虽远,可一个大大的秦字看的极是明白,确然是官兵无疑!当下再不迟疑,就山上一声大喊:“他娘的,今日触了霉头了,带二当家走!”
两边山上喽啰也都多有看见远处大队人马过来,早已有些惊慌,听见他一声令下,一群人唿哨连声,几个汉子下来抬起剧锋,片刻不敢迟延,也不走大道,便就翻山越岭而去,一霎时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张良几人,同聂武一行人留在山间大路之上,还有剧锋那一柄断刀!
“良哥,你怎么也不拦他们一拦!”赵青见这些人退走,倒是有些埋怨张良道:“这些盗匪,也不知做了多少事情,如此放走,岂不是放虎归山?”张良看也一眼远处神色惊疑不定的聂武,笑了一声道:“咱们跟人家无冤无仇,再者说,也不知他们到底甚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