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候怕是想让良哥沿途帮你留心那些匪患罢!”越霓见张良一脸苦笑,也有几分不满,冲着召平道:“你们大风府那么大的本事,连这些盗匪都处置不了,还要良哥替你们出手么?”
“哎,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召平见两个姑娘都有些埋怨自己,倒也不甚在意,却是看着张良道:“不过这些盗匪背后指使之人,或许跟张公子心中之事有些渊源,我也是一片好心,预先提醒张公子一句而已!”
“多谢东陵侯爷提点!”张良心里一动,忽然想起韩众魏昏临死之前曾说过,韩令在北地暗中豢养了不少匪盗,打劫来往客商,所得财物,便用来贿赂匈奴、东胡两部王侯,以期有朝一日能让他们出兵相助,召平今日忽然又说起此事,看来大风府自然也从北地得了不少讯息,说不定公子成也在哪里!
“成了成了!”赵青一脸不耐烦道:“往常出门,我哥哥便是个啰嗦婆子,总是要交代一大堆事情,好容易这次我哥哥不在,只说能耳边清净点,东陵候你又来聒噪个不住!我随行还有李立带领的八百亲卫呢,就算那些盗匪有心抢夺,也要看看风头不是么?”
“这个事情属下还未禀告殿下!”召平见赵青来数落自己,也不过讪讪一笑道:“李立等人此去,若是打着禁卫旗号,未免有些太过扎眼,我已命他们尽数扮作前往北地服徭役的民众,跟在殿下后路不远处,随时听命调遣!”
“想不到出外一次,便有这么多事!”赵青撇了撇嘴,十分不乐意道:“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跟前次一般,索性便不打招呼,只管出行便是。这也是我此次有伤在身,只得任你们摆布!”
张良见赵青愈发的有些不高兴,连忙想召平一拱手道:“有劳东陵侯爷费心了,我们这就上路,公子成之事,还请东陵侯爷留意,若是他再来咸阳,或可让他暂住田横公子庄上,我回来之际,再来拜谢!”他这一番话也是心中有些不安,甚是怕韩成跟着韩令等人,一旦触怒皇帝,将来便是不可收拾的下场,这才托付召平,只要大风府在咸阳发现韩成踪迹,索性便将他擒下再说!
当下三人拜别召平,取路向北,朝着边关进发,李立带着八百禁卫,都扮作前往边关服徭役的民众,跟在三人身后不远,路上走了几日,赵青心中好奇,便回头瞧了瞧这些禁卫,不禁哑然失笑道:“寻常民众去往北地服徭役,大都心中不愿,极为懒散,哪里有他们这样,一个个还跟行军一般,走的整整齐齐,还有那么多马匹随行,我看倒不如扮作商队!”
这一路越是向北,景致愈发的空旷,越霓眼中也渐渐的亮了起来,路途上不时遇见几个私自进关来贩卖牛羊马匹的匈奴人,越霓便觉得十分亲切,只盼着早早到了匈奴地界,自己便要驱马驰骋一番!
“再往前几日,便是雁门郡了!”赵青伤势已然大愈,这一路走的也甚是快活,同越霓两人时不时便要打马疾奔一阵,见张良一脸无奈之意,便笑着道:“蒙恬近来便在雁门驻军,我哥哥该当也在这里,咱们好生歇息一阵便是!”
“你大伤初愈,虽是要活动筋骨!”张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可也不能这般放纵,现如今夏太医又不曾跟来,一旦伤势繁复,可怎地好?”越霓却是看着前面山势道:“良哥你看,那边山上是不是有些人马,难道就是那些匪盗么?”
“有匪盗?是来抢劫咱们的?”赵青听的眼中一亮,向着远处山上张望片刻,只是她眼力远不及越霓这等匈奴狼骑出身之人,愣是瞧了半晌,一脸茫然道:“我怎么看不见那边山上有人?越霓妹子你莫不是看花眼了么?”
“你眼力岂能跟越霓相比!”张良也张望半晌,可就算是他,如今也只是隐隐约约看见而已,若不是越霓提醒,决然不会想到是山上有人,沉思片刻道:“这些匪盗从来都是劫掠客商,从未听说过劫掠这些服徭役的民众,咱们索性上前去看看再说!”
赵青虽是对此事有些心热,可也知道自己现如今难以跟人动手,趁着歇息之际,同越霓两人望后路上走了一趟,给李立吩咐定了,这才回来跟着张良沿着大路而行,眼见这一条路直入山中,正是从那大山之中穿插而过,山上草木葱茏,若是隐藏些兵马,山下极难发觉,正待沿路进山,就见一队客商转过山脚,也要进山,不过十余人赶了约莫百余匹马匹,好似刚从哪里贩了货物一般,马匹身上都驮的满满当当,张良眼光一动,轻声对两个姑娘道:“看来越霓妹子看的不差,山上那些人,应该就是此地匪盗,看来是要劫这一队货物了!”
“这些人也真是胆大!”越霓看着这一队客商,多少有些讶异道:“他们久在北地,来往交易,该当知道此地匪盗不少,还有胆子就这么几十个人,难道说当真不怕别人来劫么?”
“人家好像也是有名号的!”赵青瞧着那些客商,脸上一动道:“你看那些货物上,尽都写着一个聂字,看来也是常年在此!”越霓脸上一怔,向着那些马匹身上货物瞧了瞧,也有些脸上变色道:“这些人将这个聂字写的如此大,莫非是盖聂手下人众?盖聂不就同韩令是一起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