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于陛下……想来便该忠于秦国!”召平半晌脸上才干笑一声,可张良仍是不置可否,看来他对这位黑衣人仍是心中十分疑忌。实则就是召平自己也难以尽信,此人如此武功,藏身咸阳宫中,若当真一心忠于皇帝,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东陵侯爷,细腰散之事,查的如何了?”赵青情知此事难以深究,便岔了话头道:“这细腰散虽说用的人不少,可毕竟不是寻常伤药,夏太医难道一点头绪都没有么?”
“回殿下!”召平思绪这才略略回转道:“夏无且也难以从此药寻出些端倪来,毕竟上次那人搅扰宫禁,夏无且失了许多禁药,其中便有这细腰散在其中,不过他倒是对这药量有些奇怪!”
“药量?药量有甚奇怪处?”张良几人眼光一瞬都是朝着召平看了过来,召平呵呵一笑道:“此事我也说不明白,还是让夏太医来自己说罢!来人,请夏太医进来!”
夏无且本就在外面等候,闻声便入,赵青见他手中仍是拿着一个用来装细腰散的小包,一脸沉思之意,便大声道:“夏太医,此事到底有甚奇怪处?可是这药被人动过手脚么?”
“那倒没有……”夏无且盯着那药包摇了摇头,猛的思量过来自己是在鹿苑离宫之中,神色一慌,急忙便要行礼,赵青一脸焦急道:“你就别这么多礼数了,只管说这细腰散之事!”
“多谢殿下!”夏无且这才拿着那药包沉思道:“细腰散药性特异,乃是疗伤奇药,寻常伤口,不过用些许便成,可这小包之中,若是一次之量,此人身上必然有数尺长伤口,这般伤创,决然蛮的过人去!”
“那这么说,这个黑衣人该当便不在咸阳宫了?”张良低头思量片刻,接了一句道:“或是说此人其实乃是藏身咸阳之中?”夏无且神情呆滞摇了摇头道:“这我到不知晓,不过我这一小包之量,更像是治疗内伤之用!”
“夏太医,你这不是外伤用药么?”越霓脸上有些不解道:“怎地还能治疗内伤?那要如何用法?”
“外伤外敷,内伤内服!”夏无且看了一眼越霓道:“此药兼治内外之伤,只是外伤用量极少,只有内伤,为了让药劲直达经脉,这才用的量多!可即便如此,能一次用这许多剂量,此人内伤该当也是不轻,加之细腰散用药之后,便有手足气力减退之效,譬如张公子现如今,若是服了此药,全身内力必然大打折扣,外人虽是看不出来,可他自己便知道内劲极难运转,未必有平时三成力道!”
“这个我知道!”张良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来,当日田自慎三人身上带伤,夏无且替他三人治伤之际,用的便是这一味细腰散,田自慎一身神力,敷药之后,莫说使动自己那根沉重铜棍,就是寻常兵器都有些吃力,可看上去倒是行动如常,这也是他本身天生神力,就算被这药劲遮去六七成,也不过变成常人罢了!
“如此说来,咱们该当留意咸阳宫中有没有身负内伤之辈了!”召平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赵青先就笑了一声道:”我如今可不就是身负内伤之人么?”召平被她说的脸上一愕,刚要分辨,赵青早已摆了摆手道:“我不过说笑罢了,我若有那本事,哪里还会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细腰散之事可以慢慢查验……”夏无且有些掂掇之意道:“可这两天我检点韩众留下丹方,从中发觉出另一件怪事来,此人似乎炼制过九毒生克丹!此乃兵主宗不传之秘,他怎会知道这歹毒丹药的方子,我翻遍他留下的那些物事,也未曾见那完整丹方所在!”
“或许是被有心之人拿去了,也不一定!”张良冷冷一笑道:“我倒是将此事忘了,当日朱无忌身死之时,朱大哥曾经说过他乃是被人喂了九毒生克丹,这才全身异变,功力大涨,那夜在华山上,韩众也曾说过,哪位兵主宗宗主,曾托他练过些异样丹药,想必便是此物了!”
“凭他功夫,还用的上这九毒生克丹么?”召平听这丹药名字,已然是有些色变,连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越霓在旁思量片刻道:“良哥,这丹方或者是被兵主宗那人拿走了,或者会不会被韩众据为己有?”
“这倒有可能!”赵青连忙接了一句道:“不过韩众此际已然化作飞灰,就算拿着这丹方,也没甚用了!”
“这些人尔虞我诈,此事不可掉以轻心!”张良想着韩众那那夜同魏昏之话,却是缓缓摇头道:“况且这丹药不是甚么好物事,不管落在谁手中,都是个极大的祸患!”
“这个还是让东陵侯爷跟夏太医他们去劳心罢!”赵青见张良脸上愁绪又起,悄悄同越霓对视一眼道:“良哥你只管陪着我在这里歇息些时日,等待开春之际,咱们便出去散心就是,万事交给东陵侯爷和夏太医,只要夏太医能解了我父皇丹毒,不怕寻不出那人踪迹来,东儿南儿,你两个还不端酒菜上来?”
夏无且听着赵青之话,脸上神色微微一动,可又将话头忍了回去,东儿南儿两个姑娘听见吩咐,早已领着宫人端着酒菜送了进来,只是南儿替赵青摆布酒菜之际,脸上忽的一阵烦腻之意,好似要呕出来一般,赶忙伸手捂住嘴巴!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