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你急什么!”张良找了一块大石,将上面积雪伸手拂去,看着漆黑的夜色,打了个呵欠道:“这晚间如何去追?况且又路滑难行,咱们在此暂歇一夜,明日再说罢!”说着竟然好似十分困倦一样,竟是躺在那大石之上!
朱家本是满腹焦急,见张良对此事竟然如此淡然,不觉也有些疑惑,再看两个姑娘也都面带诧异,想必也摸不清张良心中到底是如何想,只是他既然如此说了,心里定然已有主意,讪讪一笑道:“那就依张兄弟所说,且到明日罢!”
这一夜大雪下了半夜,便渐渐而止住,虽也十分寒冷,可对四人来说,着实算不得甚么,比起在雪域那种风雪酷寒,江南这点雪花,不过是一场秋凉罢了!
“张兄弟,天已大明,咱们就算不去追朱无忌踪迹,也该弄些吃的才成!”第二日天色放亮,山川草木尽是白皑皑的一片,只有这湖水碧青湛绿,波澜不起,比昨日更像一块美玉,两个姑娘尽是赞叹不已,就雪地里飞奔出去,朱家却是瞧着张良道:“你我二人倒还罢了,可两个姑娘总该吃些饭食才成么!”
“我那日听哪位老妈妈说,韩公子曾在河边钓鱼饱腹,今日有这一片水在,难道咱们就不能钓鱼求活么?”张良脸上微微一笑,两个姑娘却是大呼小叫的跑了回来,还未到跟前,便笑的前仰后合,让张良朱家二人都是有些不明就里!
“你两人看见甚么了?这般高兴?”张良不等赵青到了跟前,便笑了一声道:“莫非是看见甚么奇怪物事了么?”
越霓随后跑了过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不是物事奇怪,是咱们奇怪!良哥你弄差了!”
“我刚跟越霓妹子,爬上那边山岭……”赵青喘匀了气息道:“这才发觉,咱们面前的,哪里是一片湖水,这乃是一道长溪,到了这山下,被山峰阻住,水面为之一阔,流淌的又慢,咱们昨日来的又晚,都没觉察出来!我们两个方才在山岭上,这才发觉!”
“你说这是一道溪水?”张良脸上一窘,连忙奔上高处,远远望了过去,才发觉两个姑娘说的不错,果然是一溜溪水到此凝聚,看着果然像一个不大的湖面一样,可到了这另一头,便又恢复河流之状,自己昨日若真是在对岸,只怕走不过这一片水面来!
“若这里水面是长溪水聚而成……”朱家脸色一变道:“那就不是张公子所说的哪个黄帝炼丹,鼎落成湖的所在了?可昨夜我追的哪个人又是谁?”
“自然不是朱无忌了!”张良脸上也忽然一笑,望着那孤峰道:“可见天意如此,若是他们肯忍耐一夜,看看咱们动静,今日两位妹子发现这不是湖水,咱们只怕便就此去了,偏生他们自作聪明,想将咱们引开,反倒露了踪迹,既然如此,咱们也只好上去看看了!”
“可如此陡峭山崖,咱们如何上的去?”两个姑娘此刻也是回过神来,朱无忌看来必定藏身在此,只是这山崖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几人身上也没有绳索,想要上去,只怕有些不易!张良却是冷哼一声道:“他们能上的去,自然也难不住我!”话音一落,便纵身一跃,落在那崖壁上,指尖用力,已是扣住一处崖壁突出来的地方,脚尖一踢,碎石飞溅,十分坚硬的崖壁上,硬生生被他踢出一个凹洞来,踩的实了,身形一挺,又是依着原样来了一次,朱家同两个姑娘都眼睁睁看着张良在崖壁上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窜了上去!
“上来罢!这里才是那落鼎成湖所在!”三个人还在这崖壁下发怔,张良已到峰顶,就见一卷绳索从峰顶抛了下来,只是那绳索只到这孤峰一半所在,可对三人来说,只此也尽自够了!毕竟这孤峰下半截,与背后山岭相接,凭着三人本事,攀援上去不是难事,等依次到了峰顶,这才一个个惊愕不已!
“看来这才是黄帝鼎落成湖的所在!”三人在峰下之际,都觉得那峰顶并不甚大,这一下上得峰来,才发觉这峰顶非但地面宽敞,草木崔嵬,更令人称奇的便是这峰顶还有一处小湖,虽然不大,可在这孤峰之顶,也颇有几分烟波浩淼之状,也不知这水源从何而来!
“朱无忌,此处地方不大,只怕藏不下你罢!”张良看着三人上了峰顶,这才向着那小湖对面一处树林中轻呼一声道:“这绳索现如今在我脚下,我只需下去将绳索扯断,你便要在此常住一生了!”
越霓见对面树林中并无人应声,有些犹豫道:“良哥,你怎知朱无忌一定就藏在这里?”
“我本来也不知道!”张良冷冷一笑,双目只是不离那处树林道:“就在昨夜我心中还在迟疑,只不过我料定那逃去之人必定不是朱无忌,依他性情,就算发觉你我找到此处,也不会弄出如此大动静来,因此不过是诱兵之计罢了!只是他也未曾料到,我因查问的不清,大雪中又不曾看的明白,误将这山崖下溪水当成黄帝鼎落成湖所在,本该也是错了,若他不故布疑兵,今日我也不会上来!”
“啧啧啧……”张良话音刚落,对面树林中一人已是走了出来,正是朱无忌,满脸憾意道:“看来我真不该在张公子面前弄此玄虚,古人说画蛇添足,该当说的就是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