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江湖传闻朱大侠救人以穷困,却从不自夸其事,旁人若是感恩图报,便从此不复相见!我一直当是江湖传闻,不想果真如此!”陈平一声长笑,面带钦佩道:“如此侠义之辈,世间罕见,请受陈平一拜!”说着便是一个长揖到底!
“陈先生客气了,朱某不敢当!”朱家却是稍稍回礼,向着两人道:“我还要伴着张兄弟去办事,不及跟两位长叙,就此告辞!”
“告辞!”张良也是一拱手,转身便走,两个姑娘连忙对着两人抱拳一揖,跟着张良而行,陈平韩信两人却都是长揖不起,直至张良等人出了树林,不见踪影,这才起身!
“良哥,你不是说要回头去吴越之地寻朱无忌下落么?”一行人离了韩信那茅庐,张良却不回头,仍是过了淮阴向北,赵青不免便有些奇怪道:“难道说你心中其实断定咱们追的就是朱无忌么?”
“你想想看!”张良回头笑了笑道:“若是有人扮作朱无忌,引诱咱们往北,他岂能不留意咱们动静?难道就此一路跑去咸阳不成么?”
“哦!我明白了!”越霓恍然大悟道:“你是想捉住此人,从他口中问出些朱无忌下落来!”朱家却是面色疑惑道:“此法固然是好,可咱们若是捉住此人,他抵死不说朱无忌所在,又该当如何?夜祭死士大都视死如归,咱们只怕问不出甚么来!”
张良头也不回,冷冷一笑道:“那也要提防他窥破咱们行踪,预先回去告诉朱无忌咱们回头了!”朱家同两个姑娘这才明白张良心思,看来他早已将诸多事情尽数了然与胸,旁人自是猜不透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朱家不禁有些替朱无忌暗暗担忧,觉道朱无忌着实不该招惹张良,到头来下场只怕有些不堪!
“这位兄台跟着咱们两日了,也不嫌有些烦闷么!”张良带着两个姑娘同朱家,又往北追了两日,虽有些踪迹,却都是前几日留下的,直至将近下邳,那踪迹忽然全无,原本一直赶路的张良,这一日忽然在半道停了下来,就路边一个野村酒家歇脚,两个姑娘其实心中早已有些懒意,只想转回头去径直寻朱无忌,谁知那店家刚端上就来,张良忽然一把摁住身后一座上的一个汉子手腕,声音冷冷道:“咱们这些日子追的,想必就是你罢!”
“这位公子好无礼!”那汉子身形瘦弱,看上去似乎没甚功夫,背着一个包裹,十分像是个行路之人,被张良这一下捉住手腕,连忙想要挣脱,可张良而今手上力道,任他使尽全身气力,也是个无可奈何,脸上又急又怒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这般戏弄我为甚?”两个姑娘同朱家也是一怔,他几人倒是没发觉此事,可张良既然能出手将此人擒住,又不由他几人心中不信!
“戏弄?”张良一只手好似铁箍一般,面带冷笑道:“自淮阴城外,你便跟上咱们了,想必也是一夜不见咱们踪迹,生怕咱们回头,故此返回来看看咱们是不是还跟在后面,那时节我便留意你了,今日反倒想不认么?”说话间另一只手将他肩上包裹一扯,里面物事散落一地,越霓眼尖,一眼便瞧见一件血衣,跟当日朱无忌身上所穿一模一样,另还有些假须之类,看来是用来易容,再有一个小小的布袋,裹得紧紧的,抖了抖,掉出几缕谷皮碎屑来,便有些奇怪道:“这又是拿来作甚呢?”
“垫在肩上,装作一高一低!”朱家见了这些物事,心中立时明白,看来此人果然是扮作朱无忌,引诱众人上当的,张良也料的一点不差,此人看来时时在窥测张良等人动静,淮阴城张良耽搁了一夜,此人见后路无人追来,便返回头来寻了!只是不知他为何如此胆大,竟然敢跟着张良走了两日!
“嘿嘿嘿,张公子好本事!好眼力!”那汉子忽然一笑,看了一眼张良道:“我知道你本事不小,可要捉住我,只怕还不那么容易!”他口中说话,被张良擒住的手腕忽然一翻一转,竟然就此脱了出来,向后轻轻一跃,便是两丈远近!这才双手一合,两只拇指靠在一起,上下一翻,有似飞鸟翱翔之状道:“朱庄主,你想必认得罢!”张良同两个姑娘见他这一手脱身之法,都是有些惊讶,一齐向着朱家看了过去!
“哼!我当是谁!”朱家见了这人手势,冷冷一笑道:“原来是楚地穿林飞燕燕不惊!一身轻功为楚地江湖之冠!难怪你如此自负,敢在张兄弟眼前弄獐弄智!”他嘴上虽如此说,可心里不免有些盘算不定。燕不惊一身轻功,着实了得,据说他白日里穿林而过,连落在树上的燕子都不惊动,这穿林飞燕的名头,也是从此得来,张良一身本事虽是厉害,到底也只是内力掌法,论起轻功,只怕还不及此人,想要拿下他更是有些不易!
“想不到我燕不惊这名字,还能传到朱庄主耳朵里!当真荣幸之至!”燕不惊站在外面,轻笑一声,竟是毫不将张良放在眼中,倒是对朱家颇为客气!赵青见此人露了行迹还如此狂妄!那里还忍得住,腰间长剑一闪在手,一剑便向着燕不惊咽喉刺去,张良本待拦住,见朱家微微摇头,便立住不动,谁知那燕不惊也是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看着赵青那剑尖,眼见瞬息之间,剑尖已至咽喉,燕不惊身形忽然随着剑尖而动,就好似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