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先生到底大意了!”朱家在旁幽幽接了一句,颇有几分感慨道:“朱无忌一身性命为人所救,自然对人感恩戴德,岂能不死心塌地投效?”越霓也附和朱家道:“不错,范先生你也听见了,朱无忌本就不甘在三户楚中屈居人下,想要代楚而自立!他重伤之际,三户楚又无人伸以援手,他所抄的那本九鼎道要经又不能用,不送人,难道还能送回来么?”
赵青面带疑色道:“可九鼎道要经,他既然不能用,说起来能用之人也不多,他将此物送给兵主宗,难道兵主宗就能用的上了?”张良半晌默然运劲,替范增疗伤,至此心中却是微微一动,一件旧事在心中浮起,看着范增道:“范先生,你可知道兵主宗五刑神功么?不知这门功夫与九鼎道要经可有相通之处?”
“你也知道五刑神功?”范增看着张良脸色一怔道:“不过你说的不错,五刑神功与九鼎道要经的确有相通之处,非止是相通,这两门功夫一正一邪,其实乃是同出一源!”
“这怎么可能?!”
除了张良之外,余外之人都是一惊,他们虽不像张良范增,修习过这九鼎道要经之中的功夫,可也知道这门武学,宏博精深,乃是道家武学之大成者,纵然所学之人不同,或是有隐约成道达仙之意,或是有刚猛阴柔之别,可均都是堂堂正正的正派武功,五刑神功乃是歪门邪法,怎能与这九鼎道要经源出同门?
“这有甚么不可能的!”范增脸上微微一哂道:“九鼎道要经乃是出自黄帝,可这五刑神功也是出自黄帝,当年黄帝灭蚩尤,铸九鼎,其实有内外之分,以阴阳、乾坤、天地、日月、形神、虚实、动静、水火、生死为内九鼎,便是这九鼎道要经所出根源,另有外九鼎,便是巫、卜、药、毒、蛊、虫、丹、兵、工之法,这外九鼎便是这五刑神功所出,不过外九鼎本身功夫并不邪门,自外而内,另有途径,据说极费年月,不过功成之际,威力绝不亚于内九鼎之法!只可惜传至今日,唯有蛊鼎留了下来,五刑神功也残缺不全,后来兵主宗有一位异人,以蛊鼎为法,走旁门左道,这才让这五刑神功又重见天日!”
“照你这么说,原本那五刑神功,倒是一门正派功夫了?”赵青一脸不信之意,范增偏着脸看她道:“你不信么?这黄帝内外九鼎,内九鼎乃是修身养性之法,这外九鼎却是礼乱治世之法,这门功夫号称五刑,原本就是取其五刑惩罪之意,可惜自被人人入了旁门左道之后,这五刑之法,还来不及惩治旁人,自己先要历经苦楚!不过那真正的五刑神功也不是一丁点儿都没传下来,你们既然见过刑猛,该当也见过他一身功夫,他一身所学,原本就是从五刑神功其中一刑化出来的,刑猛功夫如何,不用我说罢?一刑已然如此,五刑皆修,该当如何,看看你们这位良哥今日本事,也不难猜了出来!”
“看来兵主宗又出了一位奇人……”张良面带忧色,微微沉吟一句道:“这么说来,五刑神功即便不走那剧毒之道,也是能练成的!”
“奇人?甚么奇人?”范增微微一愣,可张良只是沉思不语,越霓看了看朱家意思,便将咸阳宫哪位神秘高手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范增听的脸上大为惊讶道:“有如此厉害的人?我明白了……难怪旁人会疑心到我身上,要来楚国之地打问我的下落,我只当是复国之计败露,皇帝要对楚国遗族痛下杀手,因此故意避开,这么说来,他故作身死,实则也是为了追查兵主宗哪位宗主的身份了!”
“可这五刑神功,当真能不用使毒之法么?”朱家凝神想了想道:“我们同张公子在雪域之际,常蛇也是修练五刑神功,可全然离不开毒虫毒药,若是兵主宗这位宗主也修练此法,该当不难追踪才对,只需在咸阳宫追查又无毒虫聚集之地,便能知晓一二!”
“那么容易么?”范增冷冷一笑,伸展一下有些麻木的腿道:“据我所知,不用剧毒也能练成五刑神功,这等奇事,只怕也是有的,你们可知道嫪毐么?”
“一个假阉人,有甚知道不知道的!”赵青听见嫪毐这两个字,脸上登时一阵厌恶之意,范增眼光在她脸上注视片刻,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此人的确是个假阉人,不过此人也的确有些本事,他一身武功,便是从这五刑神功里化出来的,更从《黄帝内经》之中得益不少,后来嫪毐事败被杀,据说仍有许多宝物不见其踪,其中除了兵主宗毒鼎之外,便有嫪毐毕生武学心得,传言嫪毐身死之际,曾有遗言,若他不是假阉人,当年蕲年宫一战,道常诸子同钜子联手,未必能敌的过他!今日兵主宗哪位宗主,敢怕便是嫪毐传人!”
“这……”范增这几句话,说的赵青也有些心中隐忧起来,咸阳宫中阉人不少,可当日兵主宗哪位宗主,曾受了封豨一掌,这宫中大小侍奉之人,该当都被查验过,并无一人有些异样,更况且自嫪毐之后,宫中阉人非但不准学武,还要定时查验身体,免得有人同嫪毐一般,因此心里只是疑惑不下,就是张良也紧皱眉头,看来一时也想不透这其中道理!
“庄主……庄主……”门外忽的传来一阵急切的叫声,惊的众人也是纷纷抬头,朱家神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