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听先生身价千金,自当上座!”哪位东余先生见要两人自择座次,也是十分谦让道:“我身价不过五百金,自然要坐在先生下首才对!”他本意也是客气谦让,谁知那长听先生捋须一笑道:“东余既然以身价分座次,我岂能不从?”竟是就此落座,东余站在哪里稍稍愣了片刻,也呵呵笑道:“其实今日当真身份显贵之人,该当是在上面六座才是,咱们这座次,不过是例行充数罢了!”
“我知道这两人是谁了!”张良站在彭越身后低低笑了一声,赵青连忙凑了过来道:“是谁?”越霓也是一脸好奇,侧着耳朵!
张良装作咳嗽,抬起袖子掩住嘴巴道:“青妹该当听过张耳陈馀两人罢?那长听先生便是张耳,东余先生便是陈馀,都是魏国名士,我当年游历江湖之际,也曾听过他两人名头,据闻这两人私下里以父子相称,后来天下一统,秦国曾以千金通缉张耳,以五百金通缉陈馀,他们方才所说身价,便是这个意思,不过据我看,这两人貌合神离,可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倒是那刘季能跟这些名士交上朋友,看来心中志向不浅!”
“赵公子到!”
“魏公子到!”
“齐公子到!”
“韩公子到!”
突然外面一阵呼喝连声,大厅里本已坐定的诸人都是惊的立起身来,再看门口一行人鱼贯而入,迎宾之人满面恭敬,领着四人径直走到那堂上六座之前,一一指引就坐,张良目不转睛盯着门口,见进门的正是公子成,身后哪位韩令紧紧跟随,可再往后一人却是让他一惊,面目虽是看不甚清,可他怀中那柄又窄又薄的长剑再熟悉不过,就连赵青越霓都看的有些发呆道:“这不是哪个十分厉害的剑客么?原来是公子成属下,良哥,看来你们这位韩国公子,倒是笼络了不少高手哩!”
“高手便是高手,可未必就是公子成笼络来的!”张良目光阴沉看了那剑客一眼,心里颇有几分起疑,公子成虽有复国之心,可到底有多少本事家底,张良再熟悉不过,这位剑客如此身手,放着这么多关东诸国公子不来投靠,却要投在公子成门下,若非此人跟韩国有些瓜葛,便是另有打算!
“少公子到!”
张良心中惊讶还未褪去,门外又是一声高喊,一个身材高大,雄壮魁梧的青年昂然而入,眼中神色甚是不屑,对着厅中众人扫视一圈,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群雄意味!越霓看得两眼道:“呀!这汉子便是传说中的重瞳么?”张良正在思量那剑客为甚随公子成而来,闻言也是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道:“果真是重瞳,我只当此事乃是故老传闻,不想世间竟然真有如此异象之人!”
那青年身后两人分左右而进,正是项伯、季布,还有一人张良却是不识,生的身材剽悍,一双眼睛看上去极为犀利,背上背着一把长剑,再往后便是两个精壮汉子抬着一杆长枪,枪身一丈,鸡蛋粗细,一条似龙似蛇的怪物盘枪而上,枪刃八尺,精光雪亮,锋尖耀目,隐隐有水纹流动之形,看得出是一杆极为少见的神兵利器,让满厅众人都啧啧称羡!最后进来一人,却是让张良同两个姑娘都对视一眼,正是在郢都和那小山上两度遇见的老者!
“喂!你们既然自称主人,想必便是发帖请咱们来的三户楚了!”英布今日坐在末座,见自己上首竟然还空着一副座椅,竟是把自己单单隔开,他本就是刑徒出身,心中最为忌讳这等事情,见这少主人气概,更是有些不服,懒洋洋半躺在自己那坐席之上道:“可今日怎地只有个甚么少主人,那主人难道不来了么?三户楚弄这么大排场,只让个后辈来,未免让咱们这些人心寒呐!”
“呵呵,九江罪徒何必心急?”那最后进来的老者目光在厅中诸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才落在英布身上道:“咱们主人今日有事,的确不能来了,今日之会,由我们少主人执掌!”
“你们家主人好大的排场!”这一下连彭越都有几分耐不住性子,斜着眼睛道:“今日天下群雄看在你们三户楚面子上齐聚于此,想不到你们主事之人竟然不来?倒要叫天下群雄听一个后生吩咐,分明就是不将这天下英豪看在眼中么!”
“彭寨主!”哪个重瞳青年闻声转头冷冷看着彭越道:“今日我三户楚主事之人不来,乃是为了青衣宗前来与会之人尽数被杀之事,你若是觉得我今日不足以执掌此会,只管照着我这杆枪说话就是,不用在哪里风言风语!”说话间一抬手将两个汉子扛着的那杆枪提在手中,当厅而立,眼光在厅中缓缓扫过道:“但有跟彭寨主一般不服的,尽管来,我项羽今日若是皱一皱眉头,从此三户楚便听你们吩咐!”
“羽儿,不得对天下英雄这般无礼!”
项羽持枪而立,当厅群豪之中实则颇有几个心中蠢蠢欲动,长枪乃是外门功夫,项羽本事再强,年纪也在哪里,能有多大造诣?英布早已有些不服,刚握住自己大斧手柄,就听那老者沉喝一声,登时一阵滚雷从耳边激荡而过,连心中也突突跳个不停,除了张良数人之外,有些身带内功之辈,但觉内息被这喝声一震,好似水波翻滚一般,险些按压不住,脸上纷纷变色,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