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还伏下帮手!”赵青眼光轻轻一动,挥了挥手中长剑道:“既然如此,他们想死,咱们便只管成全便是!”
“不好,快躲!”张良也是听见外面响动,正要起身出去观瞧观瞧,忽然神色一变,拉住两个姑娘向着厅内闪去,跟着便是一抬脚,将几张桌案踢的飞起,拦在几人身前,赵青此刻也已明白过来,外面一阵羽箭破风之声,打的头顶屋瓦一阵噼啪直响,更有许多羽箭透窗而入,若不是张良应变的快,三人只怕便要被这一阵箭雨射成刺猬!
“这外面怕不有两三千人?!”三人蜷缩在一处墙角,凭着些桌椅挡住身形,虽未受伤,也都十分心惊,越霓听着外面箭雨之声,心中暗自听着外面箭势响动,要用箭雨将这一处宅院尽数罩住,少说也要千人之众,现下这箭雨连绵不断,起码也有两批弓手轮番放箭,屋顶早已是片瓦无存,再过片刻,已是有不少箭支透了进来,再过片刻,连三人遮挡身形的这一处地方想必也难以留下!不由有些心悸道:“难道说这夜祭死士在吴越之地,竟然有如此本事?能召集数千人之众么?”
“这不是甚么夜祭死士!”赵青就近拔出一只箭来,借着剩余的一点烛光看了片刻,面如寒霜道:“这是此地秦军驻防军士,也不知他们为何要突袭此处?我且出去看看!”她伸手往怀中一摸,拿出那枚令箭来,便要仗剑而出。
“不要莽撞!”张良赶忙拉住赵青道:“箭虽是秦军的箭,但人未必是秦军的人,咱们现下摸不清外面情势,贸然出去,要给人当箭靶射么?”
“可咱们总得想个脱身之法啊!”赵青此刻认定外面必然是秦军箭阵,只从这所用箭支,还有这箭势轮换不歇,便能看出乃是训练有素之辈,天下除了秦军之外,民间纵然能聚齐这许多弓箭,也难有这般整齐箭势,只要自己露面,不管领兵的是谁,都要重重责罚不可!被张良这一拦,多少也有些气恼道:“现下外面又不做声,只管放箭,这房子眼见支撑不住多时,总不能被人活活射死在这里!”
“你们跟在我身后!”张良也知赵青说的不错,这宅院看着气派,实则多是草木所成,只屋顶上薄薄遮盖了一层瓦片,四面墙壁也多是用木板夹草,被这箭雨一连几阵轮射,早已岌岌可危,就算三人能躲得过弓箭,等会这房子塌了下来,三人也要被埋在里面!一伸手拿过赵青手中青锋剑来,潜运内劲,一剑刺在背后墙壁之上,手腕微微一颤一转,便在那墙上割出一个半弧,只剩墙根还连在地上,跟着一掌轻轻推出,断墙应声而倒,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洞来,其实依他掌力,只需一掌便可在这墙上击出一个破洞,可如今这房子在箭雨中已然摇摇欲坠,他也不敢太过大意,再听了听外面响动,又脱下身上衣衫,一步站了出去,将那衣衫挥舞的一片乌云也似,罩住一丈之地,向着里面两个姑娘道:“把屋内灯火打翻,即刻出来!”
赵青一瞬间还未明白张良意思,越霓早已捡起两只羽箭,拗断箭头,手指一弹,对着房中还在摇曳的两只灯烛打了过去,她这本事乃是唐天机所授,自然十分精准,那两盏灯烛登时翻到,却未熄灭,等到她二人从那破洞中钻了出去,房中火头已然烧了起来!
“伏低身子!”张良招呼一声,手上衣衫不停,空中落下的羽箭射在他那衣服上,尽都被荡开四周,两个姑娘哪里敢离开他半步,都是紧紧贴在他身上,一步步向着屋后那小山上挪去,不过数十丈路程,三人却走了将近一刻才到,只不过越霓心中隐隐盼着这条路始终没有尽头才好!
“果然是秦军!”三人到了那小山上,这才离了箭雨笼罩范围,此时那宅院里早已大火腾起,烧的整个宅院噼啪直响,张良隐身在山上树林之中,看了片刻,伸手一指道:“越霓妹子似乎还料错了,今日所来,只怕有五千之众!”
“恩,是五千!”赵青顺着张良手指方向看去,远处夜色中五个方阵前二后三,虽在夜里,却都未曾打着火把,居中一面大旗来回招展,但见两个方阵疾速退后,后面三个方阵立时补了上来,跟着便是一阵箭雨落在大火之中,不禁咬着牙道:“也不知是哪个蠢蛋领兵,这般放箭不休,难道是怕咱们死的不透么?”
“未必就是蠢蛋!”张良冷笑一声道:“我在姑苏之时,便有些奇怪,皇帝为何要将那枚令箭赐给你!现下却是有些明白了!”
“良哥你是说,皇帝早已知道有人作乱,因此才将这令箭赐给青姐,免得她被人所害?”越霓听得先是一怔,又有几分不解道:“可皇帝为甚不将那作乱之人拿下,如此岂不是不用赐给青姐令箭了么?”
“皇帝未必知道是谁!”张良看着还在不断放箭的秦军箭阵,月色下眼中寒光一闪道:“只怕是大风府得了密报,但不知详情,皇帝深怕你青姐被人算计,这才赐下令箭,毕竟只要是秦军各地驻防将领,见了这令箭如见皇帝,可惜他未料到人家会用这数千军士乍然偷袭!”
“这么说,是那领军将领背叛朝廷了?”赵青忍着一肚子气,她自长了这么大,还从未有过秦军军阵向着自己放箭的时候,此刻不禁气咻咻道:“也不知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