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这余毒岂不是算计错了?”张良看了一眼仍是在干呕清水的两个姑娘道:“他只需将这鱼尾散放在鱼肉之中,何必又用那鲀鱼跟那甚么生死不动之毒?”
“公子有所不知!”秦不周见两个姑娘呕的有些难受,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倾出两立绿豆大小的丸药道:“两位殿下将这服了,或能好些!”赵青伸手接过一粒,略略闻了闻,觉得有些辛香味道,勉强一笑:“这不是宫中苍告丹么?”
秦不周点点头道:“不错,正是苍告丹,不过其中多了几味其他药材,最是能止呕化烦,提神醒气!”赵青这才同越霓仰头吞了下去,果然一阵辛香清凉气息从喉头滑落,直至肚腹,顿觉好了许多!
秦不周眼看两个姑娘服了丹药,转头见张良仍是目不转睛的瞧着自己,知道他心中仍是不解那鱼尾散之事,笑了一声道:“这鱼尾散,虽是厉害,却有一样不足,便是那药丸自身也有一股恶臭,味道极为不堪,向来都需用蜡丸裹住,才能遮住那股味道,若是放在菜肴里,就那恶臭之味,已经令人退避三舍,谁还肯吃?余毒想必也是在牙关之中用蜡丸藏了一粒鱼尾散在口中,趁着咱们一时不差,咬破药丸,毒发而死,直至恶臭散出,咱们才有所发觉!”
张良这才想起明白余毒刚才为甚要低头坐在地上,想必也是不让自己看到他嘴巴微动,情知今日必然难脱敌手,又被张良看破踪迹,就是逃了回去也难以复命,不惜就此服毒身死!不由叹了一声道:“这位余毒也算是条汉子,可惜怎地投在夜祭死士门下,落到这般下场……”
赵青刚才服了丹药,略觉气息通顺,胸腹之内也再无那般烦呕,喘了几口气道:“良哥,他死前甚都没说,你怎敢断定他便是夜祭死士?”越霓却是有些站立不定,依在赵青肩上,两眼颇有几分迷茫看着张良,自然也是不知张良何以敢如此断定!
“你不见那专诸豫让,聂政姐弟几人么?”张良看着越霓端详片刻,伸手搭在她脉搏之上,轻轻叹息一声道:“夜祭死士,一旦失手,宁可身死,也不愿求活,这余毒一招落败,自知不敌,便服毒自尽,岂不是同那些人一般?”越霓却是摇摇头,有些虚弱道:“良哥,你说的虽是不差,可……可兵主宗那些人,不也如此么?”
“你毒入心脉,还有闲心想这等事?”张良脸色颇为有些阴沉道:“兵主宗大多在中原西北,况且雪域一行,兵主宗高手死伤殆尽,再说他们行事,虽也如此诡诈莫测,可绝不掩饰自己身份所出,不似夜祭死士这般绝口不提自己来历!只是你身上这毒,要如何才能逼了出来?”他说此话之时,却是眼望秦不周,毕竟他现如今武功虽高,可这等运劲逼毒之法,仍是知之甚少!
“公子丝毫不见中毒之象?”秦不周此刻突地惊醒过来,一脸犹疑看着张良道:“曾堃虽是告诉在下,公子如今已非当年,方才也见了公子本事,着实了得,可难道公子内劲已然到了百毒不侵地步了么?”
“百毒不侵!”张良呵呵一笑,摇了摇头道:“难道曾堃不曾给秦大哥说起我这一身内劲从何而来么?”
“那倒没有!”秦不周有些愕然之意,摇了摇头道:“他只说现如今大风府若是再寻公子麻烦,只怕吃亏的便是大风府了!至于公子这一身内劲从何而来,他却是未曾说起!”
“良哥一身内力,乃是从那金蚕地丹所化!”赵青口快,见秦不周瞧着自己,早是一句说了出来,秦不周登时浑身一震,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张良道:“金……金蚕地丹?这么说世间当真有此物?”张良笑而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就连越霓都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那秦……秦大哥以为呢?”
“我……我以为……以为……”秦不周已是有些语无伦次,看着张良着实难以置信,可若不是金蚕地丹,张良内力绝无可能如此突飞猛进,呆怔了半晌,忽的哈哈大笑道:“难怪余毒今日这毒计难以得手,那金蚕地丹,乃是天下至奇至精之物,习武之人若是得了,非但内力大涨,全身血脉都有辟毒之效,两位殿下这下有救了!”
“怎么救?”张良一只手始终搭在越霓腕脉之上,只觉她脉象愈来愈乱,回头看看赵青,脸上也是浮现出一抹青黑之色来,见秦不周说有救,连忙开口问到。秦不周左右瞧了瞧两个姑娘道:“公子莫急,只凭你身上金蚕地丹之效,便可救两位殿下于危厄之中,只是公子须得小小损伤些许,要有月余才能复原!”
“只要能救她二人,便是张良这一条性命也在所不惜!小小损伤何足道哉?”张良毫不在意道:“你只管说如何救治,我现下便动手,免得青妹跟越霓妹子受伤太过!”
两个姑娘闻声都是脸上一动,见说要张良有些损伤,不免要开口阻止,张良却是神色一凛道:“你两个不用劝,若是我连你二人都救不下来,要这一身武功还有何用?要这一条性命还有何用?”两个姑娘见他说的极为斩钉截铁,情知他心意已决,任是谁也劝不回来,只得默默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都是无限柔情蜜意看着自己这位良哥!
“其实也不甚难!”秦不周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