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曾兄弟似乎知道来者何人了?”朱家听着曾堃这几句话,不禁也抬头向着周围望了一望,此时路上行人颇多,一时间又哪里瞧得过来,曾堃却道:“朱宗主不用寻了,他们乃是奔着张公子而来,咱们只须跟着张公子观观景致便成!”赵青见曾堃话中只是卖关子,脸上不禁一怒,可心里也忽的有些明白过来,不禁看了张良一眼,张良只是沿着那堰坝,一路缓缓而行!
“蜀郡有这一道堰坝,富庶只怕不输关中!”张良毫不理会众人猜疑之意,只是赞叹不绝道:“将来若有天下纷争之事,若有人北据关中以窥中原,南收巴蜀以充军实,则能尽得天下之利,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良哥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只怕要杀头哩!”越霓见张良神色幽远,同赵青对视一眼道:“而今秦国一统天下,那还有天下纷争之事?不过我也觉道这巴蜀当真比关中还要富庶几分,关中地面,虽有郑国长渠之利,可毕竟距离中原太近,只有些险关要隘防守,一旦失了关隘,关中便门户大开,无险可守,不似这巴蜀之地,群山连绵不断,无论进出都十分不易!”
“越霓妹子说的是!”张良回过身向着越霓一笑,看了看周围行人稀少,脸上不易觉察闪过一丝冷笑道:“何人跟着咱们这许久,到了此时,还不愿露面么!”赵青见张良竟然早已觉察到有人跟随,不经有些惊讶,曾堃却是笑着摇头道:“看来想在张公子面前装神弄鬼,往后只怕甚是不易了!”朱家等人闻声连忙向着周围一瞧,倒是想看看到底是甚么人跟着自己!
“哈哈哈,张公子果然厉害!”张良话音刚落,两个人影从一片竹林中闪了出来,看的朱家等人都是一怔,这两人一胖一瘦,放在人群中极是易辨认,那胖子胖的几乎有些走不动路,脑袋连同脖子都挤在身上,两只胳膊又粗又短,圆滚滚像是一个大肉球长了两只脚一样,一点一点往前挪动,远远望去,好似向前滚动一样,那瘦子却是极为干瘦,且不止是瘦,双手双脚都看上去干巴巴的,好似在一个人身上插了四根竹竿一般,显得袖筒空荡荡的,偏生这背后却背着一柄开山大斧,就是那斧柄都比他手臂粗些,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气力使得动这么沉重兵刃?只是他两人虽形容相差甚大,可这步履却是极为整齐,看的出来身上功夫都是不弱!
那胖子到了近前,两只手向前一拱,几乎都有些合不拢来的意思,气喘吁吁道:“咱们兄弟想领教领教张公子本事,不知张公子肯赐教么?”赵青同曾堃却是对视一眼,都不言不语,朱家见着两人形容,再看看那瘦子背后背着的开山大斧,眼光突地一跳,想起两个人来,刚要说话,就见那瘦子向着自己霎了霎眼睛,便也闭口不言!
“既要请教,两位就请动手罢!”张良虽不知这两人是甚么来路,可也多少料出这两人是友非敌,不然依着赵青性子,只怕早已动手了!那胖瘦两人见张良如此说,也是相对一笑,都是一抱拳道:“如此,还请莫要怪罪的好!”这一句说的张良倒是有些奇怪,那胖子话音一落,手上寒光一闪,竟是一只精闪闪的匕首拿在手中,圆滚滚的身形这一发动,犹如风驰电掣一般,来势极快,张良只是冷冷一笑,右掌外翻,不等他匕首近前,一个指头忽的向着那匕首上轻轻一弹,那胖子顿觉一股大力从匕首上涌到,连带着自己身形都拿捏不住,想要硬抗自是抗不过来,又不想就此将这匕首撒手,当下一只脚站起,只凭脚尖立住身形,一阵滴溜溜急转,这才卸了张良这一指劲力,那瘦子倒不似他那般莽撞,步履沉重,向前踏出几步,一声断喝,犹若雷震,若不是亲耳所闻,旁人决然想不到这般干瘦一个人,竟然能有如此中气!单手就背后一翻,一道光影裹挟着劈风之势,一柄开山大斧便朝着张良头顶劈去,斧刃将到未到之际,猛的双手握住斧柄,猛力一转,斧刃跟着一偏,竟是从正劈变作横扫,这一下变招极快,那斧刃离得张良又近,若是被砍中了,张良这一颗头颅便再难留在身上!
“大胆!”赵青在一旁看的分明,见这一斧头竟然是取命招数,口中登时一声厉喝,越霓也纵身上前,一掌便向着那瘦子劈了过去,想要逼得他即刻撤手,谁知那瘦子侧身一闪,竟是将这一掌避了过去,等到要挥掌再发,就见那瘦子立在远处一动不动,双眼中尽是诧异之色,连那胖子也双眼瞪的老大,一脸不信之意,再看那斧刃离着张良脖子还有寸许,已然是凝住不发,张良却是连瞧都不瞧一眼,似乎并未将这斧子放在心上!这一下连越霓也愣在原地,难道说张良身上内劲如此之强,只凭内息便能抵挡这一斧之威?
那瘦子单手持斧,愣了半晌这才有些迟疑道:“你……你不怕我这一斧子当真砍下去么?”张良这才向着他笑了一声道:“你若是想取在下这颗人头,如此威猛的招数,又何必留劲不发?向来该当不是怕我罢?”
朱家等人看的真切,此时心中惊骇当真是无以言表,张良能挡得住这一斧子,他们自是信之不疑,谁料张良竟是不闪不避,任由那瘦子这一斧砍来,原本是当张良另有应对之法,现下才知,早在这瘦子发力之际,张良已知这一招留了后劲,因此连招架都懒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