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主宗?”刑猛低头一番苦笑,向着常蛇所在道:“兵主宗立宗之初,乃是要延继九黎一脉,而今九黎族裔遍布西域,难道没有了兵主宗,九黎之民便无路可去了么?更何况而今祭祀蚩尤之民,何止万千?有没有兵主宗,又有何妨?”
“刑猛!!!!”常蛇此刻当真有些焦急,竟是一闪身从树林中露出身形来,指着刑猛道:“既然你有背宗之意,便休怪老常不念旧情!你若是胆敢泄露宗中机密,我必让你万虫啮身而死!”
“哈哈哈,老常又何必动气!”众人见常蛇现身,都是凝神戒备,只要他再往前几步,朱家等人便要将他合围于此,刑猛却是哈哈一笑,向着常蛇道:“我曾听闻老常当年初入兵主宗之时,乃是精通医理之人,似乎是已然到了让人起死回生地步,可是真的么?”
“那是自然!”常蛇见刑猛忽的提起此事来,先是一愣,随即一脸傲意道:“常某若是不精通天下医术,又怎敢擅自琢磨天下毒理?不过这起死回生倒还没那份本事,只不过当年曾救过一个垂死之人罢了!”
张良几人听的心中都是惊诧非常,他们只当这常蛇乃是一心钻研毒物之人,哪里晓得此人竟然还精通医道!他口中所说“垂死之人”想必已非寻常垂死之象,不然又岂会连刑猛都知道此事?刑猛却是踱了两步,向着常蛇点点头道:“好像那人感恩之际,似乎还送了老常一份厚礼,可有此事么?”
“你是如何知道的?”常蛇眼中闪过几丝奇异光彩道:“的确有此一事,那人本是中原成名人物,只不过当年本事不济,被人打成重伤,眼见将死,我那时正在中原,本来跟他并无交情,乃是宗主命我将他救下,伤愈之后,本要以一本武学心法相送!谁知……谁知……”他愈说脸上愈是愤怒,最后几句,竟然似乎满心愤恨一般!
“谁知却被宗主拿了去!”刑猛冷冷一笑道:“论起你当年武功来,似乎也没甚可称道之处,本想借着那一本武学心法,就此修成一身绝学,好在江湖中扬名立万,甚或一举夺了宗主之位,哪想到宗主却将这心法据为己有,令你一番壮志雄图化作随风烟云!”
“的确如此……”常蛇仰天长叹一口气道:“那本武学心法,实在是江湖中不可多见的奇物!乃是那垂死之人暗中抄来的录本,只因感念我救他一命之恩,这才赠与我,谁想宗主竟命我将这心法呈上,无奈之下,我只得遵照宗主之命,本就此心灰意冷,只想游历天下,不成想在巴蜀之地,却被我寻见当年宗中前辈所留的那本炼毒心法,那心法中所载炼毒之法,无不是天下极为厉害的门路,只是其中说及这峡谷所载,飘渺难寻,我想他既然寻的见,又岂能难得住我?只是那其中并未记载路径,只说乃是在雪域绝地之中,我便深入雪域,誓死寻不见这峡谷所在,便永不回中原,苦寻数年,到底被我寻见此处!”
“恩,因此你便想在此练成一身毒功,将来好杀回中原,一举夺了宗主之位,再凭此称雄江湖!”刑猛脸色愈来愈是阴沉,盯着常蛇道:“不过以你当年之力,无论如何在雪域之中也支撑不得许久,我曾记得你当年在中原之时,你该当是有个师兄,人称昆仑仙客尹长生,他倒是有一身不俗功夫,后来不知所踪,人都传说是入了昆仑采药,登仙而去,也不知是真是假!”
“登仙?!哈哈哈哈哈!”常蛇听刑猛突地提起这个名字来,脸色猛然一变,定定看了刑猛半晌,陡然笑的前仰后合,指着刑猛道:“我那师兄的确是登仙去了,不过不是天仙,乃是鬼仙!以我当日功力,如何能在雪域独自求活?我那师兄一身功夫不输当世高手,偏生心无大志,总是想着炼丹求仙之道,可这世上那他娘的有甚么神仙?我自得了那炼毒心法,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我那师兄一身本事尽数为我所用,总是他心心念念想成仙得道,不愿活在这世上,我也就顺便成全了他!”张良几人这一下都是有些愕然,万没料到常蛇还有这般一段为人所不知的经历,看来他那师兄必然是死在他的手下,若是一身功夫尽数为他所用,尹长生只怕死的苦不堪言!
“老夫明白了!”刑猛幽幽叹了一声道:“你可知那尹长生还有甚么亲眷在世间么?”常蛇见刑猛问的奇怪,脸上一怔道:“亲眷?倒是似乎听他提过,说是那亲眷乃是西域羌人,乃是他舅氏一门,据说源流甚古,先祖乃是当年炎帝手下大将!我也懒得听他说那么多,因此也不甚记得许多!你问此事何意?”
“当年炎帝手下大将,天下之名之人,岂非便是当年刑天!”张良已是明白过来这其中关系,一脸诧异看着刑猛,常蛇也是神色一惊,指着刑猛道:“难道你……你跟尹长生……”
“我便是你师兄舅氏族人!”刑猛冷冷一点头道:“当年尹长生踪迹全无,咱们也只当他当真是入了昆仑,寻道求仙去了,可这几年来,四凶等人出入你这所在,你也曾同他们比较功夫,你两人虽是同出一门,可身上所学并非相同,尹长生一身本事,乃是传自舅氏,因此我便疑心尹长生并入昆仑,乃是入了幽冥!”
“是又如何?”常蛇心里突地咯噔一下,猛地怔醒过来刑猛今日来此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