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娄前辈如何了?”张良见那人果然是娄敬,几步过来,心里登时一寒,娄敬早已不是自己往常所见的那般模样,原本敦敦实实的身材,瘦弱的几如干柴一般,脸色青黑,眼窝深陷,两只眸子浑浊无光,伸手一搭脉搏,却有几分诧异,娄敬一身内力仍在,为何竟然变成这般模样?曾堃已是将肩头背着的唐天机放在地上,打量一番娄敬道:“这是中毒迹象!”
“封喉箭好眼力!”常蛇忽的出门,鼓掌赞了一声道:“他被四凶擒获之际,几近冻死,四凶将他穴道封住,送到我这里,说起来惭愧,若是让他穴道一解,老夫只怕拿不住他,因此便用断江截河散阻断他身上经脉,让他这内力难以为用,老夫这才用来慢慢淬炼内力,你们现下是来的早了些,若在晚上一年,老夫便能耗尽他一身内力,尽为我所用,那时节老夫就不会让你们死的这般苦楚了!”
“你说甚么?”张良脸上陡然一怒,长身而起,就听娄敬气息微弱道:“张……张公子……你们现下……不是他对手,还不快……快走!他已非人类……乃是……乃是个妖魔……”
“老娄,话不能这么说!”常蛇坐在门前,笑吟吟看着娄敬道:“你觉道他们现下还走的脱么?再说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若是被她二人就此走了,我岂不是要自刎于此?老夫平生无所好,正是孔夫子所言,食色性也,此地美食遍地,只恨无佳人为伴,我始终思量得了空子,出外去寻两个,想不到老天竟然送了这么两个人间尤物来,老夫此生心愿足矣!”
“呸,你痴心妄想!”赵青听常蛇此话,心中陡然一寒,同越霓两人对视一眼,手中长剑一振,张良却是赶忙拦住,向着常蛇冷冷道:“孔夫子之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当真辱没煞夫子精义!你将娄前辈折磨成如此模样,就不怕遭天谴么?”
“天谴?”常蛇故作诧异,站起身来向着天上望了望道:“在哪里?我怎地未瞧见?你若是有本事,便召天谴来么,我看你一身内力也是不错,或者有些用途,这两个姑娘似乎对你都有些情谊,等你在我药力下跟老娄一般之际,我便让你亲眼瞧着我如何同这两个丫头********,那时你看这世上可有天谴么?”
“无耻之辈!”张良这一下当真怒从心发,一声怒吼,双掌一摆便要攻上,常蛇却是身形一晃,远远退开冷冷道:“想动手么?先让你瞧瞧我这些年的心血!胜得过他们,你再来跟老夫过手罢!”说话间两指放在唇间,唏溜溜吹了两声,听得众人耳中都是一阵难受,跟着便听山上一片树林中,一阵振翅之声响起,嘤嘤嗡嗡之声不绝,不过片刻,树梢上便升起一阵古怪的颜色来,娄敬在地上用尽全身气力大呼一声:“快走,是五色斑蝥!”
“还能走到哪里去?”张良等人还在惊愕之际,常蛇又是几声哨音响起,登时这几座茅屋四周,悉悉索索之声不断,似乎有万千毒虫从地里爬出一般,曾堃眼尖,早已瞧见远处树木上有些痕迹游动,越霓更是惊呼一声:“蛇!是蛇!”张良连忙转头,正瞧见一株树上,一只青蛇身上带着一缕红线,从树杈上绕颈而下,身上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乌獒更是对这树林中不住狂吠,可这脚步却是慢慢退了过来,一路带来的那四只白旄牛也似乎受了些惊扰,纷纷过来簇拥在几人跟前,两匹马退的稍慢,已是被两只斑蝥飞到身上,一声长嘶便倒在地上,不过片刻全身尽数变得一片灰黑!
“奇怪了!你们带了甚么物事来?”常蛇原本是要用这万千毒虫将几人蛰倒,再来慢慢折磨消遣众人,可这些毒虫召了出来,到了张良等人身前三五丈远,便就此再也不肯往前,无论他如何催动哨音,那些毒虫只是原地打转,有些已然是转身而逃!让常蛇也是有些奇怪!
张良原本已是心中一灰,他同常蛇以武功相论,虽说不敌,到底也可一战,可这万千毒虫出来,他如何应付得了?当下心中必死之念一起,同赵青对视一眼,便要自戕而死,免得落在常蛇手中受辱,曾堃却是瞧得真切,常蛇虽是召唤毒虫前来,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众人,只怕众人稍有自杀之意,此人必然前来相阻!只说要就此同张良稍作计议,引诱此人前来,然后众人将他围住一番苦战,可思来想去,只怕此人果真中计,自己这些人也难以得手,常蛇只怕早已料到这一着,再来出手,必然是全力施为,因此心中也绝望不已!可张良眼光却是陡然一亮,忽的一把将哪知旄牛身上绑着的毒鼎取了下来,不顾那鼎上有毒,除去外面层层裹着的毛皮,将那毒鼎整个露了出来,只这一下,四周毒虫更为惊恐,原本铺天盖地而来的那些五色斑蝥,好似见了甚么天敌一般,就空中卷起一道五彩斑斓的浪头来,猛地往树林中扑了回去,就是那些地上的蛇虫,不多时也都隐匿无踪,连头都不敢冒一个!
“你手上拿的是甚么?”常蛇见自己豢养的这些毒虫纷纷落荒而逃,本就惊讶非常,陡然见了张良手中那一只鼎,眼力几乎放出光来,向前一步道:“这是那只鼎!是那只鼎!快还给我!”当下影随声动,犹如一道疾电一般闪身而至,劈手便来夺张良手中那只鼎,张良还未来及出招闪避,那鼎盖上突地冒出一阵红